逝独自坐在三一班教室,昨晚的一切,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前一天还在一起打闹的同伴,今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他没得选择,即使明知道没有生还的可能,为了余下的同伴,他必须这样做。而这就像是赌博。
娟消失之后,几人匆匆下楼去找。一直蹲在地上的老石直到这时才发觉楼梯门竟什么时候打开了。逝等人欲问老石是否看到过娟,哪知,老石竟不由分说,强行将众人推出学校,随后,冷冰冰丢出一句话“不想死,明天早八点一起跟我去见张教授”
“飞和娟还在里面呢”
而校门另一边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已经11点了,对面没有丝毫开门的迹象,逝再没心思去通宵,八人各自回到家中,娟和飞到底在哪,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或许真的是累坏了,回到家,逝在卧室做会竟睡着了。
四周静的可怕,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逝只身来到三一班教室门口,飞在教室里一直没出来,他要弄清楚飞到底还在不在!
逝把教室门打开一条缝隙,而就这时,室内的灯啪全灭了。
一个黑影瞬间飘至逝的身后,悄无声息。
黑洞洞的教室,让逝不由得一阵发毛,悄悄走进教室,却被脚下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脚,逝小心的从地上爬起来,手心触到的湿滑让逝的心底不由得沉了一下。
一个触目惊心的场面借着闪电全部映入逝的眼球。飞就躺在自己的跟前,双目圆突,白色的眼球直视自己。即使早有了思想准备,但此时的逝,仍旧吓得后退了几步,随即,又慢慢向飞爬去。
飞的身躯已经僵硬,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脖子。逝吃力的把飞的双手挪开,脖子喉咙处一道原本已经被血凝固的醒目割口,此刻竟一张一合像狰笑着逝一般。逝几欲哭出声来,蜷缩一团蹲坐在地。
飞的死,使逝的心里蒙上了一种负罪感。是谁杀了飞,教室并不隔音,可当时飞极力挣扎,门外几人并没听到一丝动静,难道真的是那个东西。
逝打了个寒颤,目光寻视了整个教室。
而在他身旁,一个黑影,从逝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的那个黑影,手持把刀就在逝的正面,逝竟一点没察觉。
“咚,咚……”楼梯口的声音如约而至,逝的心猛的一寒,无形的压力几乎迈不动自己的双腿,逝缓缓向走廊挪去。“嘭,嘭……”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以他对楼道里的了解,他明白,那个声音已经到了拐角处,阴森森的走廊尽头,伴着恐怖的骨头摩擦声,一切都显得格外诡异。
“三,四……七八……十……”
越来越近,“十一,到了”
刺耳的骨头摩擦声,似乎又夹杂了一种“咕噜”声,声音很小,逝此时却听的很真切,声音像是喉咙里发出来的。
走廊的尽头没有一丝动静,骨头摩擦声竟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那种“咕噜”声,声音在整天走廊回荡,逝的手握紧栏杆,他听的出来,这种声音根本不是人能装作出来的,无形的恐惧使逝除了眼睛之外,不敢发出任何动静。透过眼角余光逝向教室里的飞瞄去。突如起来的一幕使逝倒吸一口凉气。飞竟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右手指着自己,似乎要说什么。
逝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呆立在原地半晌,飞的尸体依旧躺在教室里。“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清醒后的逝自我安慰着。
骨头摩擦声再次响起,一个白色东西出现在走廊尽头,逝的脸色变得惨白,声音竟来自那个白色物体,不,是个女人,她竟是爬着上来的。逝咽了口唾液。
女人似乎要站起来,而她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刺耳的骨头摩擦声。更恐怖的是,她的动作僵硬的就像假人一般,肢体每动一下,就会凭空消失,再次出现时,竟与原地相距十米。九十……六十……四十,三十。在距离逝不足五米的地方,女人完全站了起来。头发盖住了她低着头的脸,两条胳膊垂直的搭拉着,如没骨头一般,在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发夹。发夹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逝怎么也想不起来。莫非一切都是人为。
逝努力着让自己可以看清她的脸。
突然,女人猛的抬起头来向逝扑去。
不,不是人,是鬼!
她根本没有眼球,空洞洞眼眶还有残有血液。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她,她竟然有眼球,乳白色的眼球就像珠子一样镶嵌在眼眶深处的脑骨里,周围的脑浆就像迫不及待要从眼眶流出来一般。
逝的双眼开始上翻,这时,女鬼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种“咕噜”声。
逝大口喘着粗气,他还来不及去想女鬼为什么会放过自己,那种恐怖的咕噜声还在,说明她并没有走远。
逝试图寻找声音传来的方位。
不,不可能,逝全身透过一丝寒意,他不敢接受自己的听觉。阴怵怵的咕噜声,竟来源于自己的身后。逝不知道该不该回头,他不知道能不能像恐怖片里的人物一样,只是自己吓自己。鼓足勇气逝猛的向后探去。
“啊”一张恐怖的脸,上颚下颚严重裂开,白森森的牙齿清晰可见,舌头突露在外发出腥臭的气味,喉咙处竟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泡。
“逝,快醒醒,逝……”
逝睁开眼就发现胜在旁边摇晃着自己。
“做恶梦了吧”
“恩”逝从床上做起来答道。“奎也在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老爸老妈怎么不叫我啊!”
“我们来好一阵子了,我们没让***叫你,今天礼拜天,你爸妈都去教会了”
“噢,***说饭在锅里盖着呢,快点吃,不知道飞和娟怎么样了呢”回答了逝的问题,奎还不忘提醒道。
奎的话让逝想到那个梦,他不知道该不该对他们说,家乡有个说法,早上说梦不好。
“算了,不吃了,去学校吧。”拿了外套逝首先走了出去。
谭庄第四中学出现在三人的视线。对面相继走来五人。克,涛,娅,静和冰。
“哈喽,酷狗”克首先调侃道。
“你好,这里是中国”逝特意把中国加重了语气。
“我做导游带您参观一下谭庄四中”说完逝不再理会克,率先向学校走去。
“前面好像交通堵塞了耶”
一丝不安迈过众人的心头,匆匆向前跑去。路两旁停着几辆警车,车内老石见到众人,连忙下车上前拦截。
“走,快,快上车”老石说着将众人向车边拦去。
“石伯,你干吗呀?学校出什么事拉,你别推,这是警车啊!”而老石根本不理会逝的问话,旁边两名警员更是顺势打开了车门。
“啪”随着车门关上,老石坐上了驾驶座。
车缓缓行驶着。
“石伯,出什么事啦?您要带我们去哪啊?”胜问出了八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老石看了众人一眼答道“飞和娟死了”
“啊”即使已经猜出了大概,但听到事实的时候,众人仍旧忍不住啊了出来。
“我们去找张教授,现在,恐怕只有他才能救你们”老石叹口气接着道。
“什么,我们,您是说我们也会跟飞和娟一样吗?”
“对,不止你们,具体牵扯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见了张教授,你们会明白一切。”
车停在一栋别墅前,老石领着满脸心事的八人按响门铃。
开门的正是张教授。逝愣了一下,感觉这个张教授好像在哪见过。而张教授当看到逝时,也明显震了一下,但随即眼睛一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当然,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张教授把众人请到屋中。张教授挨着逝坐下。
“你就是逝吧?”
逝疑惑的看向张教授。
“是,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啊,这个,是老石特别向我描述了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教授向老石使了下眼色。
老石本也不明白,张教授怎么一眼就认出了逝,自己向他反应的时候,也只是说几名学生而已,并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啊,但看到张教授对自己使巧,哪能不理会,即而陪衬道“是,是”
“你们先喝点水,我跟老石说点事!”说完张教授拉着老石进了里间。
“扑克牌是逝买走的吧?”张教授向老石问道。
“恩,是。”得到答案后,张教授对着老石耳边嘀咕了一阵。
“这,这样不好吧?”老石听了张教授的话不由的惊问道。
“你小声点,有什么不好?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做得到!”张教授似乎有要发火的冲动。
“他还是个孩子啊?这样做会害死他的”老石的口气带有一丝哀求。
“难道你想死吗?”张教授的话让老石哆嗦的一下。
“那好吧。”三个字似乎抽光了老石所有的力气。
张教授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张教授,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快告诉我们吧?”
张教授看了下逝,随后示意众人坐下。说道“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不是吧,张教授。”众人瞪了一眼说话的克。
张教授也微微笑了下。克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张教授的故事肯定跟这件事有关,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头。
十年前,你们学校刚选定好建设位置,需要拆迁一些住户,通过很多方法,大部分民众总算接受,可就有一家,始终不见家中有人出来。由于时间太紧,最后市里决定,先拆,后事以后等家主来了再说。门是反锁的,防止里面有人,拆迁部准备先撬开门再说。“有人吗……”“好像没人啊”把门打开的两名拆迁人员并没有有人回应,准备进去看看。“那俩小子怎么还不出来,都两个小时了,你们两个去看看”说完拆迁部的头又嘀咕了句“还想在里面过年啊”然而,刚被叫进去的两个人,也一样没出来。这可气坏了头,“MD”气急败坏的头骂了一句,气势汹汹走进了那栋房子。头的随从小胡觉得不太对,头也进去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人影出来。于是,又叫两个人进去看看,可谁也不是瞎子,五个活人进去没一点动静,让谁去谁不肯啊!出于无奈,小胡向上级作了报告。第二天,县长带着市长的秘书来到现场。小胡子详细的向他们讲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直接拆了不就行了吗!”县长怒斥道!“可是他们五个还在里面呢!”小胡为自己辩解着。这时,市长的秘书冷哼一声道“我进去看看”说着,带两名保安走了进去。县长抖着双手查找市长的号码。那个秘书已经三个小时没出来了,事情太过诡异,他必须向市长请示才行。一个小时之后,一辆轿车停在县长一干人旁,市长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为一老者打开另一旁车门。县长等人还在猜疑这位老者是谁,怎么有这样大面子。老者刚迈出一条腿,露出一半的头又连忙坐了回去。嘴里念道着“坏了,坏了,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随后对着市长凶道“别让任何人再靠近那栋房子,那样只会增加它的怨气”市长一脸茫然道“怎么了,韩伯”“回去再说”老者示意市长上车道。临走前,市长嘱咐县长封锁消息,省得学校建成之后,没人敢来报名,那损失就大了。县长赔笑道“是,是”
“啊?怨气?那后来呢?”
张教授看了一眼惊愕的众人,喝口水继续讲道。
市长离开的第三天早上,那栋当前来了十多人,为首的正是那名老者,身后是穿着道袍的七个道士,六位与老者年纪相仿,还有一位就是老石。
老石恰在这是从里间走了出来,对着众人点头默认,并示意大家听下去。
为恐传扬出去,市长早已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除了几位道士,余下的全是他身边的人。九点钟,老者从怀里拿出两块圣铁与一块圣布交给老石。圣铁是用来封印屋中的女鬼,而圣布则是让老石系在头上的。随后叮嘱老石进去之后,只需要把圣铁一直举着便可,老石带有圣布,那个东西伤害不了他。
“进去之后的情况,还是让老石讲给你们听吧”张教授说完又喝了口水。
老石接口道“我们进去之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进入卧室之后,发现里面布满血红色,就像人的血液撒满了整间屋子。紧接着就是一个黑影猛的向我扑来,但随即,又被反弹了回去,我本还害怕,可眼前的情形,让我想到了圣布,胆子也就壮了不少。而七位师傅却没那么轻松,刚进卧室,就把我围在了中间,摆起七星阵。至始至终,我都没能看清女鬼的模样,就模糊的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像。七位师傅不断施展法力,试图将两鬼向圣铁推进。可不管师傅怎么努力,始终无法将两鬼移动分毫。迫于无奈,只见其中以为师傅,右手轻轻一划,竟割破了自己的左手脉搏。其他六位见此状况,心投意和,也割破自己的左脉。血液随着法力竟如一条细线射向两鬼。两鬼完全被圣铁封印的时候,七位师傅也流光了自己全身的血。临终前,师傅嘱咐我,圣铁不可离这栋房子太远,要我妥善处理。再后来,学校就建起来了。”
“等等,石伯,您说的圣铁是什么呀?”
“圣铁就在你买走的那副扑克牌中”
“啊!可是我们见到的只是普通的纸牌,并没见什么圣铁啊”逝忍不住惊呼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对了,我记得我把它放在了墙上的暗夹里,你是怎么看到的”老石问道。
逝想了想答道“我当时正要走,是它自己掉出来的”
手机响了,逝接了电话。
“张教授,您快说这件事跟我们到底有什么关联啊”胜问出了主要原因。
张教授恩了一声不知从哪拿了一块黄布和一件青灰色仪器类的东西。说道“这块布就是当年老石所带的圣布,这个是用来测量鬼的怨气。”
“张教授,您拿这个干吗?”胜继续问道。
张教授说道“十年前,那名老者特意交代过老石,千万不可使两鬼复出,否则将一发不可收拾。一旦复活,它们的怨气就会急剧上升,到时候,它们甚至可以出门杀人,凡是触碰到怨气的人,即使逃到天边,也将死于非命。你们昨晚已经触碰到这个东西,不过你们几个能够活着出来,说明它们还很弱,我也上网查过,七天之后,它们将有可能破门而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
逝挂了电话从旁走了过来,张教授的话他也听到了。
“谁打的?”胜随口问了句。
“老妈,今天我生日,让赶紧回去呢。”逝无奈的回答道。
而此时张教授却异常激动。又重复问了一遍“逝,你说今天是你生日。”
“是,是啊!”逝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张教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态,示意逝坐下说“逝,敢不敢一个人在你们教室过一夜。”
众人都被张教授问的一愣,这不是让逝去送死吗?
“你敢,你在那里住一晚试试。”奎猛站起来对张教授吼道。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带火的口气。
他与逝,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三角,之间情谊胜似亲兄弟,听到逝的生命受到威胁,显然已经激怒了奎。
逝从旁拉奎坐下听教授说下去。
“先别激动,我这说是有原因的。”张教授拍了拍奎的肩膀继续说着“每一个人,在每一年的生日那天,便是他在一年之中阳气最盛的一天。这一天里,一般的鬼是无法靠近他的。我让逝去,是要他测验一下那个东西的怨气有多重,现在假道士比较多,随便找来一个怕无法降服,反而整加它们的怨气,所以,我们要趁它们弱的时候,一举制胜。这块圣布虽说可以避免恶鬼的伤害,但它却只对童子有效,我跟老石……”
“张教授,我明白了。”逝低头说道。“我去!”
奎和胜拉了拉逝。
逝点头示意两人放心。
逝在自己问了问自己的心,怕吗?怕!怕为什么要去?因为没的选择,事情是自己惹来的,不能在让其他同伴受到伤害!
警车旁边,站立八人。
“真的要去?”胜询问道。
“恩”
“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有圣布,你们呢!”逝回绝了奎
。别墅内。“你从来的圣布?”
“就你当年带的那条!”
“可是那条只能带一次,再带就没用了呀?”
“我知道”
“知道你还……你……那个仪器呢?”
“什么仪器,那是古代青铜器具,三百多万呢,明天带来的时候小心点”说着将老石推了出去。
车厢内。
“逝,下午准备干吗?”
“上网!”
逝的回答无非惊住了所有人,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上网。
“上网?上网干吗?”
“看电影”!
车内又是一阵愕然!
“看电影?看什么电影?”
“恐怖片!”
“看恐怖片干吗?”
“练胆!”
逝看向满脸迷茫的众人说道“怎么?不该看吗?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恐怖片对我来说,更能我生存下去的百分率吗?”
众人释怀,点头称是。
拥有对鬼免疫的圣布,即使真的不会被鬼杀死,却未必不会被鬼吓死,相对而言,后者的死会比前者更窝囊,逝可不想稀里糊涂做个吓死鬼。
九点半,逝站起身来,不知他们走了没。来到走廊,校门口几人果然还在。逝挥手示意他们回去。随后又退回了教室。两张桌子并在一起,逝躺了上去。
门口还残有干涸的血迹,是飞留下的。想起以前种种,逝的眼睛湿润了。
十分钟后,教室里传来一阵阵轻呼,“啪”一声脆响,竟是张教授交给逝的那个仪器摔了两段。黄色圣布也飘落到地上。
教室里本用来遮挡阳光的窗帘竟自己拉上了。教室里的灯也随之关上。一条黑影飘至逝的身前。皎洁的月光照在黑影所持的刀面上,显得格外诡异。楼道口又传来那种骨骼摩擦声,一下一下向上逼近。“咔呲,咔呲”的骨头摩擦声在阴森恐怖的走廊回荡……
“冰,静,你们今天睡我家吧,老爸老妈不在,我有点怕”。说话的是娅,马上就到娅家门口了,此时她身边还有克,涛,静和冰。胜跟奎刚出学校不远就与他们分开了,胜,奎和逝三家与娅她们所住位置是相反的。
冰本也正害怕,等会与静她们分开之后,还要独自走一段黑路,听娅这么一说,自然欣然接受。
静倒还好,克家与她家相邻,可以直接把她送到家。再说自己没带手机,怕家里担心,又看娅有冰陪着,决定还是回家睡比较好。
别了静,涛,克三人,娅领着冰走进自己住的地方。
娅住在四楼,下面三楼还好一点,楼梯都是水泥做得,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就不一样了,虽说只有十多阶,可由于是木板做得,所以每上一层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果一个人走在上面的话,还真有点慑人。
四层门口。
黑洞洞的楼道里显的有点阴森。娅打了个寒颤,试了几次还是不能打开。难道又是谁把锁眼给我堵了,以前虽有过类似的情况,都是邻家小孩干的,娅向孩子的家长反映过,之后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
“冰,你用手机帮我照着,我看下是不是锁眼堵了”。
“恩,好”。冰扶着楼梯的护栏打开了手机,娅在冰前面弯着腰向锁眼探去。
“没有啊,怎么打不开呢!”
“啊”娅向后猛的退了一步。
而身后的冰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脚下站立不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娅不停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就在刚才,娅本要移开视线的瞬间,一个乳白色的眼球一下子出现在锁眼的另一头直视着自己。娅自我安慰着,是幻觉,是幻觉,锁眼那么小,怎么可能会看到那头有眼睛。
“冰,你没事吧?别吓我,快上来啊!”
阴森恐怖的楼道里,始终没能传来冰的声音,更不见冰影子。
不是冰没听到娅的喊声,而是她听到了另一种声音,让她本想回应娅的同时,恐惧掩住了她的喉。
是骨骼相撞的声音,跟昨晚在学校所听到的一模一样。声音很小,却一直在整个楼道里回荡。
滚下来的冰身体姿势较为扭曲,她试图将自己酸痛的脖子摆正一点,此时的冰正好坐在三楼到四楼之间拐角处的角落里。四个楼层,每一层的拐角处在距离地面两米高的地方,都有一个不大的小窗口。冰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双眼死死盯着通往三楼拐角处的那个窗口上。
一个人的头,不,应该一个女人的头,竟不知何时从那个窗口探了出来。接着是手,她爬的很慢,每动一下,僵硬的肢体就会发出一阵阵脆响。伴着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她突然转了头,向冰看了过来。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走了吗!
冰悄悄睁开自己的眼睛,啊!那个女人竟像壁虎一样,整个身躯都贴在两米高的墙面上。接着,凭空消失了。本想松口气的冰,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墙壁上的女人竟绕过了拐角出现在三楼第一个阶梯前,与坐在角落里的冰几乎呈面对面。
女人一直爬在地面上,骨骼的摩擦声再次响起。
冰紧紧闭着双眼,发抖的身躯还在冒着冷汗。冰不敢再往下看,女人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面,但仍旧感觉到,她一直在直视着自己。
女人一点一点向冰的方向蠕动。
冰虽闭着眼睛,但随着骨骼摩擦声音的起伏,不难听出,她已经到了自己身旁。接着,从左侧传来一丝凉意,然后遍布全身。冰双眼眯开一条细缝。那个女人竟是透明的,从自己的身体穿透过去,那丝凉意正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这是人吗?不,是鬼!女鬼绕过冰向四楼爬去。
“女鬼发出的声音娅怎么一点都没听到,难道女鬼的目标是娅。”就在冰思忖的同时,向四楼爬到一半的女鬼,再次把头部转向了冰!
冰死死闭紧双眼,感受着女鬼再次逼近所带来的恐惧。周围除了骨头摩擦声,可以听到冰“砰,砰”的心跳声。
“吱呀”楼下似乎有人开门,骨头摩擦声戛然而止。
冰感觉过了很久,确定女鬼消失之后,才敢揉了揉酸痛的双眼。
一张头发遮住的脸凭空出现在冰的眼前。
楼道里声音娅也听到了,她不知道冰是不是已经出了事,她不敢下去找冰,可是屋内那个白色的眼球让她心有余悸。即不能下楼,又不敢开门,真要在门口坐一夜吗!娅拿出手机找出涛的号码。她不知道涛有没有睡下,但她知道,涛离这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正准备洗澡的涛听到手机响后,停下双手的动作。手机放在客厅,涛要出洗澡间去拿,就在涛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后正中央不知谁贴了张扑克牌。涛瞄了一眼,随手撕下来,扔向垃圾桶。
涛愣了一下,他从镜子中竟看到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衣头发盖住面孔的女人。涛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的向角落里看去。难道是幻觉,那里什么都没有啊!涛苦笑了下伸手去开门。“啊!哪来的血”涛被手上的血吓了一跳。环顾了四周,血竟是那张扑克牌上冒出来的!此刻那张扑克牌正飘浮在满筐鲜血的垃圾筐内,狰笑着瞪着涛。下意识的涛想到跑,却发现自己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的头颅。看不清脸,但从她张开的嘴里,不时的散发出一种腐烂的气味。头发顺着涛的脖子延伸下来。黑色的头发将涛整个头部包裹住。涛感觉到眼前一黑,随后是脖子处猛的一紧。强烈的窒息让涛拼命挣扎着。
“怎么回事?”涛使劲摇了摇头。用水盆打了水,用冷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什么声音”正要出去的涛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刚刚洗脸用过的水盆。
这个声音是?啊!这不是昨晚学校楼道口发出的那个声音吗!涛吓了一跳,它怎么会出现在自家水盆里。涛向前挪了一步。
盆里的水慢慢变红,然后发黑,整个洗澡间也瞬间布满血红色。一个女人的头颅缓缓从水盆里露了出来。涛瞪在原地,水盆里冒出来的头颅与他对视着。等涛回过神前,头颅向涛扑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娅赶紧挂断了电话,蜷缩着身体坐在角落里。
楼道里没有了任何动静,她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走了没,冰为什么还没上来?是不是已经……
娅不敢想,周围还是静的可怕,漆黑的楼道就像无底洞一样。现在的娅,哪怕听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能失声尖叫。娅把手机调成静音,她不敢打电话,她怕电话通了自己有没有勇气发出声。她发了条信息给克。
“咕噜,咕噜”声音好像就在娅的身边,娅感到头皮发麻,借着幽蓝的荧光屏,就在娅的正面,娅看到一张扑克牌,是飞撕破的那一张,怎么会在这!难道是冰!一种被戏弄的心态让娅伸手向扑克牌抓去。好凉!还有一些湿滑!娅猛缩回了手,手上竟带有一丝腐烂的气味。啊!是血!娅的手上竟还有一些肉丝!娅颤抖着用手机向前面照去。一个上颚与下颚严重撕开的女鬼竟然倒立在娅的面前,白色的眼球直视着自己,那张扑克牌正好卡在她的口中。她的喉咙处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水。娅想要叫出声来,一把匕首在她未发出声音前,摸向她的喉咙!周围又陷入了死寂,唯一可以听到的,是娅脖子处的“咕噜”声!………
似乎是手机震动了,克拖着困意摸向手机……
“扑通”
“靠”从桌上摔下来的逝揉了揉膝盖,骂道。
楼梯口传来“嘭,嘭,嘭”的声音,逝面色一沉“这时候来了!”起身,向门口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