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萌33岁女秘书上海
总经理助理,光鲜的办公室,光鲜的穿着打扮,但大家心知肚明这份工作不好做,极易成为流言中心———“老板骚扰过你没有?”连曲萌的妈妈起初都这么问,可见“女秘=小蜜”的社会刻板印象有多么深刻。因为这份职业,她爱途坎坷,相亲难成。
我自认是“三好女人”:工作好,容貌好,脾气好。当年学的是新闻秘书专业,按照专业对口原则,毕业后我进了一家知名私企,当了部门经理助理。没有其他特长的我老老实实“干一行爱一行”,从文员做起,做到秘书,几次跳槽后,现在在一家大公司做总经理助理。
八年前,我还是一个小文员。一天黄昏,我随着下班的人流进了地铁,忽然想起手机忘在公司的桌上,匆匆回去。拿了手机,发现办公室主任何凡的办公室半掩着门,没开灯,我好奇地向里面看了看,他正脱了衬衫,坐在办公桌前,棱角分明的脸在霞光下很柔和,闭眼沉思的表情,散发出成熟男人的特有香味。美色当前,忍不住观赏,呆愣之中爱神之箭就此落下。
可能感觉到有人,他睁开眼睛,忙乱中却将衬衫掉在了地上。我不知从哪儿借来的胆子,走过去拿起衬衫,递给了他。他笑眯眯地望着我,我的脸飞上一朵红云,匆匆逃离。
第二天,见他时,他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如往常一般向我交待工作。
公司组织青岛游,听说他吃海鲜吃坏了肚子,一个人躺在宾馆哀哀地叫。我找借口不去参加海滩游泳,逛了一大圈买了药,送到他房间。他感动得失态,捉住我的手夸我心细,我恨嫁的心怦怦乱跳。
何凡是离婚男人,有一个5岁的女儿。我迫切地想进入他的生活,周末带着他的孩子去公园玩,准备做贤妻良后母。我不止一次地暗示,说我想在外面租房单住,免得母亲老是要我去相亲。何凡说:我帮你租吧,我有房产中介公司的朋友。我厚着脸皮问:为什么我们不住在一起呢?他说: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还要回到围城里去。一句话击碎了我嫁人的春梦。
后来,我才从一个要好的同事那儿得知,何凡是爱我的,因为我的职业缘故,才选择了放弃,虽然我们公司老总为人正派,他还是担心我以后成为别的公司老总文秘又会如何?
六年前,我在另一家公司做老总文秘,收入增加了不少。公司年终联谊会上,我邂逅了一个叫曹冬的男人。29岁的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却被他吸引。联谊会上的女孩都是精心装扮,一眼看去繁花似锦,只有我不管不顾地素面朝天。吃完自助餐,独自靠在窗边,夜色已深,从十二层看下去,城市像梦境般不真实。那个男人走到我身边,“可以聊聊吗?”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开始了交流。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深沉,相反,他有一种孩子式的天真,和他说话很轻松。
他是一家艺廊的小老板,经营各种绘画作品。可能跟艺术家打交道多了吧,他也沾染了放浪不羁的气质。那天我变得前所未有的健谈,将过去种种失恋铺陈一番。他痛苦地说,他也正失恋,女友去了美国。
酒会结束后,他送我回家,经过他家门口时,他叫我进去坐坐,我拒绝了。他乘我犹豫的时候,吻上了我的唇,边吻我边带着我下车。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他尴尬地笑问:还秘书呢?怎么这么保守?我回敬了一句:秘书该怎么样?第一次见面就见到床上?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我再也没谈过恋爱。三年前,眼看我要步入大龄剩女的行列,妈妈很发愁。有时她接到我女友们的电话,甚至会腆着脸求人家:“你们帮她找个好男人吧?你们自己都找到了好男人。”我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给我安排相亲上了。第一次是见一名IT精英,温文尔雅,言谈不俗。正当我也对他产生好感时,对方却再无音讯。男方的介绍人说:唉,你的职业……我当初没明说,没想到你直接告诉他了。
我不觉得坦白职业有什么错。第二次见了位公务员,介绍人眉飞色舞地介绍:小曲这么年轻就是总经理助理了。这话却让本来话就不多的对方更沉默了。
牢骚归牢骚,我继续被我妈推上相亲的桌子。对面坐着一位儒雅男人,叫方涛,也算有为男士,自己做生意,学历也不错。我从我们相互的眼神里判断“有戏”,怎料想我的职业又成为相亲羁绊。
第一回合的交锋从吃饭开始,我提议去附近一家情调不错的咖啡厅吃饭。他笑着应允,落座他才叹气,“跟着大老板出入,总是晓得这些调调的餐厅,我在这块跑了这些年,都不晓得哦。”
这话里只有一个味:酸!我忍了。吃完饭,他送我回去,小区门口难得有停车位,他却要求送我到楼下。我目测了一个位置,“应该停得进去。”“呵呵,没有你们老板的车子宽,自然能进去。”这样的男人,敏感犹如绵里针,总有一天会刺伤彼此。
方涛又约了我两次,我婉言谢绝了———为什么男人不明白,工作和感情是分开的,聪明的女人不会无聊到用老总的标准去找老公。
我多想大声告诉那些心虚的男人,尽管很多人给秘书这份职业蒙上不光彩的颜色,但信任这回事,对人,不对职业。谁又知道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有没有曾经“潜”过别人?
男人总是害怕自己的女人被更强大的男人夺走,有这样害怕的时间,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其实,我对于婚恋对象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收入嘛不用超过我,相貌过得去,爱妻子爱孩子爱老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