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了,万物萧条,满目荒凉与孤冷,就在这个萧瑟的秋天我儿时的一个玩伴离开了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记得那年也是一个秋天,她从四川来探亲,那是我们只有十几岁,我们是在街角相逢的,她满脸秀气梳着两个小辫,见到我却是满脸羞涩。当我问起她的名字时她的方言我却听不懂,于是他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写在地上‘可燕’好秀气的名字啊,从那开始我们相识了,从她的嘴里得知他家里很穷,是来姨母家探亲的。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我也学了不少四川方言,对她的家乡我充满了好奇总觉得那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可她却不这么认为。
好景不长,一天我放学回家,在路上遇到了她,她满脸委屈,告诉我她要嫁人了,我当时很惊讶,但让我更惊讶的是她要嫁的竟然是个傻子。我呆住了,并大声的对她吼道‘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搞错了’她却平静的回答我保媒的正是她的姨母,男方会给很多钱。听到这我也平静了,也明白了。
从那以后我们很少见面了,因为我要上学,她要忙着筹办婚礼,她似乎没有能力反抗,只有接受命运的不公
果然没过多久,大红的轿子抬到她姨母家,就这样她结婚了,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没过多久我也离开了家乡,去外面上学,结婚,生子,演绎着自己的人生,可是我一直忘不了她,他那稚嫩的脸庞,和那羞涩的表情,一直在我眼前出现。她过的好吗?幸福吗?
每当老家来人,我都要问问她生活的怎么样,起初的消息还不算坏,说她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傻子很疼老婆,大事小情都不做主。听到这我也稍有安慰。
在后来又听说她在外面有了一段婚外情,男的虽然年龄较大,可是却是一个思想健全,很有头脑的人物,也许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让她感觉到做女人的幸福,能给她片刻安慰。当然傻子不会懂‘绿帽子’的含义。
就这样我们在各自生活里品尝着岁月给我们带来的酸甜苦辣,转眼又是好几年,突然好想家,好像看看过去的街道和那老房子,还有可燕我一直惦记的儿时伙伴,看一看她那秀气的脸庞上是不是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坐在车上她那羞涩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我没想到的是回到家看到的竟然是一座孤坟。她走了,带着遗憾,带着对人生怨恨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她不该离开家乡,也许她只有在那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才能生存。
村里人议论纷纷,说着她如何不守妇道,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应该为她辩护,还是谴责,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也许这就是他解脱的最好办法。
这个秋天是个凄凉的秋天,风吹起孤独的叶儿在天边飞舞,像离家的孩子在外面颠簸,凔暮的老树在战栗中舞动千丝万缕想抓住风尘中绝望的叶,一种绝望,一种失落,一种眷恋,一种痛苦。抓不住希望的绝望,留不住眼泪的滑落,谁能说出,是树的不挽留,还是叶要随风追逐。萧条的落日后,是谁象离家的孩子寻找回家的路,又是谁在远方瞭望招手苦苦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