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春正单脚翩翩的跳着优美的华尔兹的时候,我却不识相的一脚踩在了它干净透着忧伤的的舞鞋上,然后就被它以一个完美的姿态扔下舞台,与敦实的大地母亲来了个最亲密的大拥抱。
自从上了高中以后,我变得越来越懒,一套懒的惊天动地的作息习惯,很成功的把我的黑眼圈培养成了像两轮新世纪傍晚即将下落的夕阳似的系统性的挂在脸上,经常想着在上课的时候往脑门上贴上一张电量不足的标签,然后轰轰烈烈的倒下像死猪一样的睡,一直睡到自然醒。
我喜欢冷清的感觉,因为冷才会让我的身体有种很切实很明显的感觉,只有冷到骨子里让我的骨头都发抖,才让我享受到大自然对我的青睐。在我安静的时候,我可以比死人还安静,太过于喜欢一个人独处的环境,安静的享受着微风吹,细雨淋,就连太温暖的太阳,我也不喜欢去接近,太阳会让我有种眩晕的感觉,明明是幸福的,却要马上昏过去。
有朋友说,我太适合死人的环境,没有人去打扰,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我。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就一直这样安静下去,享受着一个人让自己的心灵沉淀的感觉,甚至有时羡慕过远在大海那边的修女,可以那样的安静,没有烦恼需要去忘记。
可是我也害怕孤独,没有人陪我的感觉。一个人的时候,安静的美好,可是久了,恐惧感却突然涌了上来,感觉自己就站在了这个世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两只肩膀空空的没有重量,像覆盖了千年的雪的冰冷,也有凛冽的寒风刮过,连自己的心都在发抖,抽搐,缩成了一块。这是我喜欢的安静和冷清,却也有害怕来掺杂,在半夜睡觉醒来也会发现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双手紧抱着膝盖,是婴儿在妈妈肚子里时的姿势,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时常觉得自己行走在人群中像秋天枯黄的落叶,毫无目地浑浑噩噩的漂浮着,擦肩而过的行人薄的犹如苍凉的空气,干净,透明。下雪的感觉幸福又忧伤,最爱的白色短暂的快乐,让我像缺水干瘪的鱼,急需充足的泉水来是我复活,然后就撇掉自己最爱的那份冷清的安静,投身到纷纷的尘世烟雾中。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空虚寂寞,听久了,就觉得自己像长夜难耐,欲火焚身的思春少妇般。
我没有太多的感情可以去泛滥,静静地去守着自己觉得值得那几个人,尽管每天的生活是千篇一律没有太多的变化,我也喜欢。
我的生活还太短暂,没有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巨变,没有感情的东西我从来不懂该怎么去为它感到可惜。几年前的那件事我一直记着,姥姥死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了一个晚上,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一个人坐在卧室里看着小说,我也明白自己应该伤心一下,毕竟是我的姥姥,但因为姥姥重男轻女的思想,我从小对姥姥就没有感情可讲。后来,在给姥姥烧纸钱的时候,我还抽了几张透明的白纸用来临摹漫画,不知道这是对她的多大的不尊重。
禁锢的感情和安静的性格,让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懦弱还是坚强。我小时候很爱哭,眼泪总是像下雨一样的没有预言的不停地往下掉,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同辈的就我最小,所以也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责备。但自从上了高中以后,想笑就笑的日子我天天都在过,想哭就哭的日子被我厌烦了。我哭的样子变得很奇怪,右眼不会掉下一滴眼泪,左眼即使流泪,也只有几颗,就算睁着眼睛不眨,两只眼睛也不会有眼泪溢出来。遇见了真正伤心的事,我却还是要哭,但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会有眼泪,过后,就只有很干涩的哽咽声。
一位高中同学说我即使被美好的东西拒绝也会笑着去面对。对啊,除了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比这更好来疗伤,有人说,懦弱并不是错,如果太坚强,反而成了虚伪。可我宁愿虚伪的笑着去破碎。何必呢,我自己的伤,那个放大镜去观察它,就等于亲手将自己编织的美好撕碎,为什么要那么的傻呢。
我也在寻找,可以让自己更加安心的一个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它在这个世界上是的的确确的存在。
在上个暑假,我还疯狂的迷恋向日葵那抹激情张扬的金黄,过了一段时间,我却发现那抹金黄突然变成了一团浆糊般会糊住自己的脑袋,让我感到眩晕,之后,我看见了广玉兰,大朵大朵的碗口大的白色的花,可是中间却有几缕黄色的花蕊,于是我又再次放弃它。初中回家的路上,也就是现在上劳技课的地方,原来有一口池塘,里面种满了莲花,古代诗人口中的淡雅迷人,在我眼里看久了却是被粉饰的庸俗。在自己心中,唯一让我欣赏的,依然还是那口池塘下面的那棵泡桐树,簇拥的浅紫色的花朵,在清晨的浓雾中才能真正的让我的心安静的像湖水。
安静如我,悠悠的洒脱,偶尔地忤逆,安然的去拨弄自己心中的那潭深深地湖水,珍藏着名叫孤独的那只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