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你的笑容温暖了我的心扉;记忆深处,你的身影离我而去。你给予我的回忆,微微一摇竟洒落了一地。
老屋土砖小瓦,曾用石灰水刷白的墙上已是斑斑驳驳。上面挂着一面箩筛和几串干枯的豆角。我站在老屋的檐下,躲避着炙热的阳光,背后是一扇木窗。木窗半开着,窗框和竖着的木条已经发灰变黑,无疑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蚀。
我探头注视着木窗里的一切,希望能够勾起我以往的回忆。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我只看到临近木窗有一张很旧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个暗红色的梳妆盒,盒上放着一张老奶奶的照片,照片上的奶奶慈祥的向我笑着。她就是我的奶奶。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奶奶坐在木窗前梳头,像往常一样。记得每每这时,我总会一边扮鬼脸一边大喊:奶奶,你真臭美!”换来的却只是奶奶的白眼。接着她就会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鬓,还有满是皱纹的额前一缕细细的刘海。
奶奶的梳妆盒里总摆着一瓶头油,但奶奶舍不得用。逢上喜庆的日子或走亲戚,奶奶就抹上一点,平常奶奶就往头上抹水。她花白的头发总是梳的整齐光滑。白天,一缕缕阳光从窗外的木格子里洒进来,照在梳妆盒上。奶奶总穿着自己织的棉布衣裳,领口盘着好看的作文https://www.telnote.cn/扣子,端坐在梳妆台前。或梳头、或穿针引线缝补衣服、或纳鞋。小时候,我总是和小伙伴在木窗外做游戏,因此奶奶在窗前的一举一动都嵌入了我的记忆深处!
奶奶的身体倍棒,年轻时,她一人一天就能割四、五亩地的麦子。每逢麦收,田野里总少不了奶奶的身姿。至于我只不过是她身边捣乱的小屁孩罢了,每次当我腻着她的时候,奶奶总会冲我大吼: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只能遵守圣旨”去长满野花的田间地头呆滞地看着奶奶割麦子。一晃眼,都到晌午了,奶奶还是不停的劳作。奶奶,给你水喝。”说着便把那生有锈垢的水壶递给奶奶。奶奶欣慰的笑着:我的大孙女学会疼奶奶了,真是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也许这就是奶奶的满足吧!
奶奶是在一个暮春消失在木窗前的梳妆镜里的。阳光从木窗子里照射进来,屋里光影交错,那些关于奶奶的记忆如同阳光照射的浮尘,在我的眼前不停的飞舞。我一次次试探着朝木窗深处望去,希望能够看见梳妆的奶奶,可我什么也看不见。也希望,在田野里找到寻奶奶的身影,可是又虚无飘渺了。
奶奶隐藏在梳妆盒中,给予我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嵌入其中,用力一晃,那一刻,记忆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