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掠过山岭,似锦繁花恰似微波,浮起绽放的往事,零零散散起伏于记忆的田梗上。
桃林漏下的日光打落花瓣,徐徐的风拂过鼻间,怀念浸泡在花香里,连带着灵魂扩散开来,融入未雨绸缪的桃花瓣恍惚间,儿时的那棵野桃树连同奶奶带着褶皱的笑容,如风般漫山遍野。
野桃花赶得早,淡淡的粉色在春阳里摆动。我推着小水瓢,牵着奶奶的手从厨房门走来,迈过长了苔藓的石阶,穿过瓦铺的阴影,随着脑后甩起的马尾将水往树上一撒。
轻风拂面,带来了痴痴的笑脸,我傻傻的望着奶奶道:奶奶,你说这树会不会结出又大又甜的桃子?”奶奶揉了揉我的头,随即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傻丫头,这是棵野桃,结不结桃子都不一定。就是结了桃子,也没啥出息,需要嫁接才好吃嘞!”
我心中泛起了疑感,抬眸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是嫁接啊?”奶奶的脸绽成了一朵花,哈哈大笑,那笑跟着梁间呢喃的燕,点响了四面的作文https://www.telnote.cn/风,幽幽的传到心谷,形成不可溶解的回声。
一个闲暇的午后,三月的风溢着初起的桃花香,我搭着奶奶正摇晃的老藤椅,听着她边饮茶边同我讲故事,倚着那棵野桃树,思绪随含羞的春阳入了薄云,渐行渐远,便趴在椅边睡着了,忘了那时有没有进入梦乡,但我知道:梦里总是被粉色充斥,不管我在哪,那棵野桃树总是在我身边的某一处,奶奶总在那桃树旁。
八月的烈日暴虐专横,背倚着树干乘着阴,虽有阳光透下来,但却疏疏如白雪,使得人更为凉快。昂首仰望蓝天,瞥见野桃树的枝头上结了几个果,小小的,青青的,与现在甘甜多汁的水蜜桃相比,有些可怜了,奶奶从厨房走出来,将手中褪了皮的桃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落红满地,我心中仍有花落的声音。一朵,一朵在无人的山间”轻轻飘落。
纵使四月芳菲尽,纵使我已远去他乡多年,陪伴我儿时的野桃树依旧笑迎微风在蓝天下等我,在微风中摇晃着桃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