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些人,总有那么一些事,萦绕在我们心头,挥之不散,只因为他们,弥足珍贵。
——题记
我再次望着门前的枣树,思绪万千,以往的那些画面又逐渐清晰起来。
我叫她奶奶,尽管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们的关系仿佛就是那血脉相连的亲人。
小时候住在乡下,那时的乡下比不得城里,几颗甜枣就是我们最好的零食,所以我们总是打着隔壁老奶奶家枣树的主意,我们每去一次,她总会拿着拐杖把小伙伴们都赶出去,只留我一个人,颤颤巍巍的从枕下拿出几个大枣,献宝似得放在我的手心,然后摸着我的脸,好像在透过我的脸看什么似的,看到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枣,她都会露出孩童般纯真的,心满意足的笑脸,满脸的皱纹好像都舒展开来。
她年纪不小了,可是她的子女都不在身边,所以我三天两头的就往她家里跑,帮她擦擦脸,洗洗脚,她也会给我唱首曲子,讲个故事,我虽然听不太懂,却也是安静的在听,那段日子,是安逸而又温馨的。
时光老人总是无情的吧!你总是在不知疲倦地奔跑,不为任何人停留,或许,我是应该恨你的吧。毕竟你曾经带走了我一些那么重要的东西,只留我一人在原地徘徊,彷徨。因为父母的工作关系,我跟随他们来到了城里,城里的生活是那样的浮夸,不禁使我自己的心也穿上了一层迷离的外衣,从而蒙蔽住了最本质的东西,她在我的心里,也渐渐淡忘了。
再次回到老家里的时候,已是多年之后,我再也不是那个傻傻地小女孩了,再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一如不如一日,想着和她曾经度过的点点滴滴的,我竟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进去,她的院子里一片萧条之色,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难听的“嘎吱嘎吱”声,走进屋里,看见她正躺在床上,半撑着身子,难受地咳嗽,此刻以入了深秋,她的屋里冷得刺骨,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来,看见我,无神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欣喜之色,抬起手,似乎是想唤我过去,可是我却后退了几步,转头就跑了出去,我无法面对她,我们之间已回不到过去,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再次得知她的消息,竟然是在她的葬礼上,得知这个消息,心里有苦涩,有无奈,有愧疚。怀着这些心情,我再次来到了她的家,看到她的儿女正面无表情的收拾着她的遗物,看到我进来,他们都一愣,一个阿姨向我走来,交给我了一把枣,对我说,“这是我妈临终前一直攥在手里要我交给你的”。我看着手里这把早已干枯了的枣,“啪嗒、啪嗒”,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我拿起一粒枣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仿佛是要尝出她的心情,先是甜,再是苦,最后剩下的只是满满的苦涩。
亲爱的奶奶,我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那怕记忆布满灰尘,我也会轻轻拂去,放在心口,远在天国的你,也会听见我的祈祷,祝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