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几个下午断断续续地读村上的《碎片:令人怀念的80年代》,短暂地抄录后也粗浅地记录一下心情。
事实上我看到的80年代是阻隔而共通的,老校友的回忆里八十年代“青春激昂”,自由到近乎放肆;滚石定义的八十年代是一个破铜烂铁的摇滚年代,age of junk的母题随处可见。童年时在家中无意找到《今天》,年幼读不懂现代诗,长大回忆起来,那是一个激情下十分有趣的试验场,读朱天心的《三十三年梦》,记住最深的除却“水木清华的野村府”(私想那是一种怎样的葱郁清丽)“灯火离离的京都”,便是温存笔调也掩不过的张扬气。
忽的想起了说郭沫若的诗是“二十世纪时代精神底体现”,这样一个动的不安的世纪氛围重生在八十年代,背后的原因自然可以深究,然而出于阅读趣味和愉悦心情的目的,我很平素地翻了过去。
那么忧伤的点在何处呢?大概是想起知乎、微博常有人提及自由而蓬勃的八十年代,从中生出一些生不逢时和愧怍——我可以通过不断的阅读求索去试图离那年代更近一些,可以怀着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的心。但我深知的是,我永远也不可能活在那年代了,怎样好、怎样差、青春的激情、真实的触摸、热情的投入,于我皆是浮云。我晚生了数十年,追念是最接近的姿态,我写下一些念头,树叶飘荡,河流便流淌开来,而坚冰是不碎的。
“令人怀念”这个形容,本身就使人沉进一种昏黄的心情里。
随意写下这些,毕竟半盆清水便是我的海,草编小舟,取一叶遨游,归来也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