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抒己见》是一本由(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著作,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00元,页数:32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独抒己见》读后感(一):有个性的老头子
你撞枪口了!
只有天才派:纳氏
老头子的确很厉害,可能有点属于“异端”的那么些成分,或者说很特别吧。
仔细研究老头子的作品,你会理解到:噢,原来是这样的!
对,和魔术比较相似,但又飞出很远。
因为艺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
《洛丽塔》可能不是纳氏最好的一部作品,但绝对是最特别的一部!
或者,我们都需要颠覆传统的勇气吧。
《独抒己见》读后感(二):固执的背后
说到纳博科夫,就不得不说那本家喻户晓的《洛丽塔》。《洛丽塔》不仅为他在文学界、影视界赢得了多项荣誉,也搭建了一座沟通中西的桥梁。宋朝早有“心有千千结”的张千一树梨花压海棠,被当时的世人一顿嘲笑,纳博科夫笔下的亨伯特也上演了这一出。无论读小说还是看电影,所有的观众都会突破国界的障碍,会心一笑:“哦,原来是这样!”电影里高大帅气不失风度的亨伯特似乎就是纳博科夫的样子,柔肠百转千回,眼波顾盼生辉,看得人心都要碎掉了。他对小小的洛丽塔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成了文学史上难以逾越的一道经典风景线。不知不觉,读者们会有种错觉——大概作者本人也正是这样吧!温文尔雅,一往情深。
是不是真的一往情深还有待商榷,然而现实中的纳博科夫,却像一块硬骨头一样,并不让人喜欢。只要在公共场合演讲,他就一定要写好了稿子照着读,很难说这是一种强迫症还是一种超级不自信。纳博科夫和记者们的互动也生硬得很,提一大堆要求不说,稍有不顺意,记者就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无怪媒体都不喜欢他。而在这本名为《独抒己见》的访谈合集中,纳博科夫无论是面对美国著名的黄色杂志《花花公子》还是英国传统守旧的BBC,都无时无刻不在展现他那不太友善的态度。看看他对弗洛伊德的评价,几乎可以用刻薄来形容:“弗洛伊德主义及被其荒唐的理论和方法所玷污的整个领域是最可恶的自欺欺人的骗局。对此我完全拒绝接受,而又不接受另一些至今被无知者、守旧者或者重病患者所崇拜的中世纪的玩意。”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评价,在访谈中可为数不少。
他当然不是故意的,也许是早年生活的影响,也许是从俄语到英语痛苦的转变——无论如何,纳博科夫都不能算是记者们喜欢的采访对象。译后记中关于本书英文标题“Strong Opinions”的转述,看上去倒更像是在为纳博科夫辩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独抒己见”的确有了一丝为纳博科夫平反的味道,将一种强硬的态度转换成了褒奖,有点耐人寻味。
当然了,作为当年炙手可热的大作家, 媒体要想完全将他排除在外,恐怕也是件难事儿。事实上,我们从这些访谈里还是能看到一些文字以外的东西。这些看似支离破碎的访谈,看似漫无目的地交流,看似天马行空的回答……这些背后,藏着纳博科夫的前半生。我们从他不经意的透露中,可以看到他是个喜欢大自然的人,看到他对于一些同时代作家的评论,看到他对于不同政治形态的态度等等。这本《独抒己见》为我们提供了拼凑纳博科夫生活的契机。
正巧最近也在读查尔斯·萨奇的访谈录:My Name is Charles Saatchi and I am an Artoholic,以及罗伯特·勒帕吉的访谈录。同为访谈录,却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然而,这三位都有着所谓的“固执”,且并不因为这份固执而感到不安:萨奇对于艺术和艺术品的态度完全以自我喜好为中心,很少甚至不去考虑社会影响,而勒帕吉则一生以“不创新,毋宁死”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在戏剧导演生涯中做出各种尝试。
你看,其实纳博科夫也是一样。或许,这种“固执”的背后,是作家、艺术家固有的骄傲吧!
《独抒己见》读后感(三):有血有肉有欢笑
有血有肉有欢笑
——属于《独抒己见》的纳博科夫
如果你没有研究过这位作者的其他作品,而仅仅是读过《洛丽塔》小说,或者仅仅只是看过《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电影,或者甚至只是听说过一本禁书的名字,那么,你想象中的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会是什么样子?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内心有阴暗的小九九?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闭锁的宅男,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构造一个虚幻的梦境?所以说,有时候,去读一读纳博科夫本人是很必要的,尽管蛋已经下了,但是下蛋的那个母鸡,决定了蛋的色彩,而且,他不是你想的那只鹅或者鸭子。
所以,有时候尽管说“作品一旦写完,就不属于作者本人了”,但是还有一个悖论,“如果你不了解作者,那你就不知道作品的深意”,这种情况下,读读关于作家的专访,作家本人在作品之外谈论的那些话,显然会更加精彩,尤其对于《洛丽塔》这只金蛋的产生者来说,人们更加会在背后议论纷纷,这种时候,听听“老母鸡”的话,是抵御一切流言的最好的办法。
好吧,其实故事真的是很复杂,《洛丽塔》真的不合我的口味;《劳拉的原型》更是胡扯,写满只言片语的小卡片也能出来卖;这个色情老头居然也敢抨击伟大的弗洛伊德,哼,不过是为了掩盖他那黑戚戚的小内心罢了……在读到这本书以前,你可能会这样想,但是这本书为你展现了一个真正的大家,你原先的怀疑,揣测,在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
本书是一本采访集、文选、论文、公开信的混合体,准确的说,其实是作者最佳的抢钱手法,当你读完一部旷世奇书,你怎么可能不想要读读作者的想法?当作者成为了富有的旅居在瑞士的美国籍俄裔小说家,你怎么可能不想要了解一下?当《花花公子》、《纽约时报》等老牌媒体们都竞相采访,你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些什么?还有,一个作家居然是蝴蝶采集高手和自然科学研究者,你不想知道?所以,当这些原因聚集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不想要读一读这样一本成功的具有迷人气质的书呢?
好吧,说了这么多推荐的像是枪手会讲的话,说说本书为我们塑造的这个有些偏执但不得不让你感到敬佩的中年男子吧。在这本集子当中,你会感受到,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活乐趣的有血有肉有欢笑的人,对,不是神或者魔鬼,而是真正的人。
他不会顺应舆论的导向,去说什么“XX是个天才”或者“大傻叉”,而是选择自己决定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弗洛伊德主义及其被其荒唐理论和方法所玷污的整个领域是最可恶的自欺欺人的骗局。对此我完全拒绝接受,也不接受另一些至今被无知者、守旧者或重病患者所崇拜的中世纪的玩意。”
他也不会为了表示自己的权威和博识广闻去说自己读过什么名家之作:“我从不关注皮兰德娄。我喜爱斯特恩,但在我用俄语写作的时期我并没有读过他的作品。”
他喜欢有些暗喻意味的调侃。“您眼下干得相当不错,如果我能这么说的话。”“这是一个错觉。”
显然他也不是一个拘谨的人,甚至有些如同邻家的大伯。“您还记得那些在厨房招待过的客人吗?”“我记得有弗拉基斯拉夫?霍达谢维奇,他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诗人。他用餐时为方便就取下假牙,做派像一个旧时代的大人物。”
你瞧,这个大叔是多么有意思呢,他会自己褒奖自己,但是向世人宣告他自己:“在生活中,我刚好是一个善良、正直、直率的人,不能容忍伪劣艺术。”
还喜欢有些开玩笑。“有传言说您考虑永远离开蒙特勒,是真的吗?”“哦,传言说现在住在蒙特勒的人迟早会永远离开这儿。”
……
对,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老头,一个活着的老头,一个充满自我的老头,一个真的老头,哦,不对,不是老头,是最亲爱的邻家大叔,有血有肉的真的大叔。
y 林怿
2012年5月18日星期五
.M.23:10
写于粮道街165#
《独抒己见》读后感(四):纳氏的脾性
在我的作家排名中,纳博科夫并不是属于第一排的作家,他的作品并没有给我太大的震撼。看他的这本书完完全全是因为书的题目《Strong Opinions》,《独抒己见》,旧版译作《固执己见》,想必是一本颇有脾性的集子。
纳博科夫在序言当中就直接的说自己不善言辞,这些访谈都是以书面形式完成的,甚至不希望编辑胡乱删节扭曲自己的本来意愿,这一定让一些渴望八卦到料的记者编辑感到失落不少,不过,他对当时一些作家的轻蔑倒是十分出格。他似乎压根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在生活当中,或许只有写作和研究蝴蝶会是他一直重视的两件事。
说起纳博科夫这个名字就会顺带着自然而然地提到他的《洛丽塔》,然后偷偷的窃笑一番,我觉得这本书在很大「启蒙」了当时的社会,是现如今泛滥的萝莉控、大叔控的始作俑者。他在一场访谈中也说「我感到意外的是这部书竟然能够出版。」(P15)。但是我读纳的第一本书倒不是《洛丽塔》,而是他的处女作《玛丽》,那是个很温柔很伤感的故事。
纳博科夫的犀利、刻薄是人尽皆知的,这本访谈录更是赤裸裸地表现出他的观念。他对于一些作家批判得恶毒,例如D.H.劳伦斯,鄙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他觉得这不过是「最可恶的自欺欺人的骗局」,后期他对神秘小说也逐步消减了兴趣,继而指责其故弄玄虚。但其实我觉得他的小说写作并没有离开精神分析的范畴,不仅仅是因为《洛丽塔》一本书,虽然他自己一定是不赞同的。
各个访谈中都提到了他的生活,其中可以看出他对在康奈尔大学教书的时光是十分喜欢的,当然后期的他不再教授西方俄国文学,而他教文学的方法也是非常个性化,他自己举了些例子「当研究卡夫卡的著名小说时,我的学生必须确切地知道格里高尔变成了哪种昆虫(这是一种圆顶状的甲虫,不是马虎的译者所说的扁平的蟑螂),他们必须能够确切地描述萨姆沙住所的房间布局,门和家具的位置。他们必须知道《尤利西斯》中的都柏林地图」(P57)。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中意这种方式,或许专注于某个细节反而能够撬开整部作品,但觉得纳氏对此有些近乎偏执了。
在政治倾向性方面,他的确是一个将“要笔的自由,不要枪的自由”发扬光大的典范。厌恶一切团体和组织,文学运动,崇尚个体与自由。俄国革命和内战的中纳博科夫经历的童年少年时光使他看遍了流浪,伤亡,废弃与迁徙,厌倦了俄国政治集权的丑陋嘴脸,后来他流亡国外。他一直标榜自己是美国人,贬斥俄国。而在我这种无政府主义则者看来,无论是那种制度的国家都是一副德行,所以对于他一直一直高调宣称自己是美国人的行为也完全没有什么的好感。
对于他的政治态度我表示谨慎的赞同,他是这样看待「学生革命」的:「惹是生非的人从来就不是革命者,他们多半是反动者。美国大学里的示威者很少关心教育,如同砸坏英国地铁车站的足球迷们不关心足球一样。」(P144)。这一点在中国的大学其实也是一样的。
文选部分与其说是一些读书碎片,毋宁说是一些考据和对翻译的捉虫。
和旧版相比,这个版本省略掉了蝶类学论文,只保留了书目。
这篇书评拖了很久,因为这本书也读了很久,不管怎么说,对纳氏有了几分了解,无关喜好的了解。
《独抒己见》读后感(五):孤岛比城市更激动人心
读这本访谈之前,我只读过纳博科夫的三本书:代表作Lolita, 写给妻子的信Letters to Vera, 以及一本短篇故事集。作为20世纪最红的明星作家之一,他的文字令人着迷。有的作家,虽然我也很喜欢他们的书(博尔赫斯、马尔克斯之类),但总觉得他们本人会是很乏味的那一种人,所以从未想过找他们的花边新闻看。纳博科夫就不同,特别是看了Letters to Vera,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料的人。这本访谈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八卦的窗口。
读这样的书是轻松快乐的,纳博科夫是个可爱又毒舌的老头,不给采访者一点儿面子。尽管记者们都前把文字发给他,他也是以文字形式回复(因为觉得自己不善言辞,就连讲课也是提前写好稿子照着念),但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记者问问题没水平的机会。例如:“您如何看待您在还活着的和已去世的作者的地位?” 纳博科夫老师回答“我觉得应该存在一种表示微笑的符号,比如一个凹面标志,一个躺着的元括弧,用来回答你的这种问题”。 哈哈哈,那不就是微信表情包的第一个表情吗(呵呵),或者是:)
纳博科夫很狂,爱憎分明,热爱美国讨厌革命,反共反赤化反同性恋反对一切他觉得不可爱的东西。记者问他对于名气怎么看,他骄傲地说“我会因为《洛丽塔》和翻译《叶甫盖尼·奥涅金》而名垂青史”。他最介意的事情是别人读错他的名字。反复强调Vladimir应该押deemer的韵而不是mere。他最喜欢的两件事是写作和捉蝴蝶(如果不是俄国革命,可能根本不会写作,只会研究蝴蝶)
他把作家分成几大类:天才作家(莎士比亚、乔伊斯等)、深受大众喜爱的有才华的(厄普代克、屠格涅夫等)、有一些作品很好其他很差的(海明威、契诃夫等)、只有一两部作品能看的作家(托尔斯泰、贝克特等)才华完全被夸大根本不应该当作家的(帕斯捷尔纳克、毛姆、DH劳伦斯、庞德、福克纳、王尔德、加缪等,这一项的举例最多)。当他谈到他看不上的作家时,我仿佛能想象到他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的表情。
“你见过托尔斯泰吗?”“当然,在巴黎的咖啡馆里,我当然认识他,但我懒得搭理他”。
不过他本人盖章最讨厌的人,当属粉丝无数的弗洛伊德,他认为弗洛伊德的理论完全是一派胡言并且讽刺喜欢他的人也都没脑子。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弗洛伊德。他说“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很多次了,那我就再回答一次。我讨厌的不是一个医生,而是四个医生。弗洛伊德医生,日瓦戈医生,史怀哲医生和卡斯特罗医生”。《日瓦戈医生》我一直很想读,但是真得太大部头了,个人猜测纳博科夫本来也没那么讨厌帕斯捷尔纳克,但因为当年《洛丽塔》本来有机会在美国拿到当年的畅销冠军,结果被《日瓦戈医生》反超了,大概是结下了梁子,被纳博科夫列上了黑名单。
他有一些很老派又逗趣的观点,比如认为上课最好的形式是让学生们反复听录音,学期末参加“古老的、长达四个小时的、非常难的考试,监考人员来回走动。”不知道那些曾经在康奈尔听过他讲课的学生都是怎么评价他的,有空找资料看看,我不认为他会是一个有趣的老师XD
关于书,他讨厌的种类也有很多。历史小说、神秘小说、充满色情描写的小说,以及如果一本书里对话太多,他就会立刻合上,决不能让这类书上他的床。
尽管他怼天怼地反这反那,却并不令人讨厌,相反他妙语连珠的回答和时常让提问者接不上话的反问对于读者来说真得是一种享受。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很会自嘲。当记者问他出名有没有给他带来负面影响(仿佛在问娱乐明星),他答道“有名的是《洛丽塔》,我是个无名的作家,双倍的无名,连名字都无法被人念清楚的小说家。”
对于纳博科夫来说,一座孤岛比一座城市更激动人心。对于喜爱他的读者来说,探索纳博科夫的精神世界就如同探访一座神秘的孤岛一样,是一次新奇的冒险,独一无二的经历。
《独抒己见》读后感(六):老派自由主义者
纳博科夫的自我评价:从没醉过酒,从不说脏话,不加入任何团体,信奉自由主义;以写作和研究蝴蝶作为双重职业;乐于住在宾馆,喜欢午后散步,散步时与妻子八卦文学;时常失眠,每周可能做两次噩梦;躺着著文,站着写诗,坐着作注,裸身捕捉蝴蝶;最向往的地方是图书馆和大峡谷。
这本书由纳博科夫自己编订,只挑选了几篇重要的、内容较少重复的访谈,以及几篇可以作为注解的随笔。访谈中凌乱的口水被小心地删除,干脆利落,也流于生硬,与书名非常合谐。所有纳博科夫想就文学谈论的话题,在这里都能有涉及,立场鲜明决断,呈现的是一个整洁而细致的精神地图,纳博科夫的喜好在此一览无余了。
纳博科夫对待采访一向小心翼翼,要求自己“尽量做到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他有字斟句酌的习惯,因说话时时常发出“嗯”、“哦”之声,所以更乐于回答采访者拿出来的书面问题。从这些风格不同的采访中,纳博科夫既紧张又自负,既有坦率且刚愎自用的天真,也有老派自由主义者那种贵族式的“我行我素”。他极少回避话题,更不会顾左右而言它。
很多采访者不怀好意,很可能早就了解他在文学上那些非同寻常的“谩骂”,所以常刺激他去重复自己观点,刺激的方式非常隐蔽。所幸的是,纳博科夫总能找出新的挖苦话,而且还直言不讳,但到了后来,他就感到无聊,只以自嘲加以反讽了。但那些刺激的方式中仍有一条让他十分恼恨,那就是采访者将他与别的作家相提并论,每当这时,他就会突然就爆发出一阵狂怒,以一堆刻薄话将访谈结束。
纳博科夫的心理虽然细致,却缺乏毛姆那种耐心。毛姆可以不厌其烦地将对方从头到脚品评一遍,纳博科夫只是简单地迎头痛击。而且纳博科夫对毛姆也没多少耐心,本书里有两次表示对其不屑一顾。一次是嘲笑毛姆(与一些二流作家并列)搭理那些索取签名的通信者。另一次则对毛姆被称为天才表示惊讶。总的来说,纳博科夫脱口而出的讽刺既不公道,也不中肯,过多娱乐性,而且肯定有违他的初衷。
这本书里被纳博科夫贬损的作家有“陀斯妥耶夫斯基(笨拙和丑陋)、康拉德和海明威(老派和幼稚)、毛姆(平庸)、加缪和萨特(糟糕的和更糟糕的)、洛尔卡和托马斯?伍尔夫(二流短命)、托马斯?曼(愚蠢)、福克纳(木乃依)、庞德(老骗子)、D?H?劳伦斯(垃圾),等等,他唯一没有攻击的作家是詹姆斯?乔伊斯。一些读者看到他的过激言论可能会觉得不快,实际这都是与别人无关的个人牢骚而已。他对那些作家的厌烦也可以比之于他对音乐的厌烦,这是一种非常天真的厌烦。他对音乐的厌烦是这样的:
“我没有听音乐的耳朵,这是我很苦恼的一个缺憾。当我出席一场音乐会时,我努力想跟随音乐的进展和不同乐调之间的关系,但过不了几分钟,我就跟不上了,视觉印象,手在上了漆的乐器上照出的影子、一个在小提琴上不断晃动的秃脑袋,这些取代了音乐,不久,我就被音乐的演奏弄得不胜其烦。”
因此,他希望一个自由美好的世界中最好没有音乐,特别是公共场所播放的轻音乐。同样,纳博科夫厌烦的作家都是那些喜欢讨论意识形态(政治的或伦理学的)的作家,原因也是他本人对一切都避而远之。他的思想总是用于对事物的细节进行甄别和追踪上,对那些抽象、概括的,有时候也确实是空洞的观念——就像音乐中共鸣的和声——十分痛恨,这可以想像陀斯妥耶夫斯基和托马斯?曼充斥意识形态讨论的“复调小说”让他如何厌烦了。
他对小说中插入过多“对话”也非常痛恨,这可能与他不喜欢音乐也有联系。“对话”的艺术性就在于聆听对话者言辞背后的心理动机,和欣赏音乐相似,心理的动机大都藏在情绪的后面,藏的越巧妙,印象越强烈。纳博科夫的文学是视觉化加棋题式的。坦率几乎算是他的癖好,他的创作方式像拼图游戏,总是将先想起来的句子写在卡片上,然后再扩写和塑形,然后用它们拼成整个作品,从明晰到更明晰,从具体到更具体。从他那本未完成作品《劳拉的原型》可以看得很清楚。
因为不怎么欣赏“对话”,纳博科夫的阅读名单上戏剧家几乎是空白。不过,这本“访谈录”恰好由对话组成,如果把它们当成戏剧来看,纳博科夫对作家这个角色诠释满能让人信服。他侃侃而谈的名家风度和言之有物、决断是非的魄力,都给读者留下相当强烈的印象,厄普代克说纳博科夫对待自己的作品“从不草率”,此评价既概括又准确。他不仅是一个老派自由主义者,也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保守绅士。“自由”和“固执己见”对他来说是同一回事。
《独抒己见》读后感(七):从《独抒己见》截取的信息
注:纳神厌恶一切概括性的话语,要想了解纳博科夫需要你自己去阅读,用诗的精确和科学的欣喜去体验和描摹纳神小说世界中细微之处,本文不过是带有娱乐性质的摘抄或者说笔记。
思想:老派自由主义者,厌恶愚蠢压迫犯罪残暴,厌恶大众道德,反隔离主义者,厌恶佛洛依德、马克思,自然主义者…… 文学音乐艺术:早年俄语作品的笔名为“西林(sirin)”(雪鹄的别名),热爱捕捉蝴蝶和写作(蝴蝶>写作),蝴蝶特别喜欢红纹蝶,对音乐无动于衷厌恶轻音乐(在国际象棋中找到了音乐的替代品),厌恶象征,不喜“严肃作家”。翻译提倡直译反对意译(意译=欺骗和伤害)。喜欢毕加索,马蒂斯(讨厌他们的晚期作品),巴尔蒂斯,索莫夫,贝努瓦,弗鲁贝尔的艺术作品。 生活:讨厌公众集会和游行示威,不会开车,打字,钓鱼,烹饪,跳舞,不签名售书,不签署宣言,示威游行,不酗酒,不善言辞,讲课几乎只在读稿。 厌恶象征: 对某种类型的作家来说,这是经常发生的:整个段落或一个长句作为独立的有机体存在,有它自己的意象、自己的符咒、自己的花季,然而,异常地珍贵,也异常地脆弱所以,如果一个外来者,毫无诗意和常识,将虚假的象征强加于它,或实际上篡改它的措辞,它的神奇就被妄想取代。 这些词语不是标签、不是教鞭,而是栩栩如生的独特描写、隐喻的萌芽和创造性情感的回音。 不喜“严肃作家”: 避免把自己的才华浪费在庄重的概念和严肃观点的图解上 对自己的作品: 纳神最钟爱的作品是《洛丽塔》,评价最高的是《斩首之邀》 作家的影响: 我从来没有受哪个作家影响,无论是死去的还是将要死去的,就像我从不属于任何俱乐部或文学运动。实际上,我也像是不属于任何界限分明的大陆。我是大西洋上空的片羽毛,我的天空多么明亮和湛蓝,远离了鸽舍和那些泥鸽。 个体>团体/流派/运动 (0)只对个体的艺术家感兴趣。 (1)看重细节胜过概括,意象胜过理念,含混的事实胜过清晰的象征,意外发现的野果胜过人工合成的果酱。 (2)一件艺术品对社会没有什么重要的贡献,它只对个体是重要的,小说也是这样。 科学与艺术: 没有想象就没有科学,没有事实就没有艺术。格言化是动脉硬化的一种症状。 诗的精确与科学的欣喜。 诗歌的起源: 我一直认为诗歌起源于:一个男孩穿过草丛,跑回他居住的洞穴,边跑边喊“狼!狼!”而实际上没有狼。 (文学作品起源于欺骗,艺术的伟大在于奇特的骗局和复杂) 小说中的对话: 对话如果有戏剧性或喜剧性风格,并与叙述文字艺术性地融合,这是令人愉快的;换句话说,它是特定作品中风格和结构的一个特征。反之,对话就只是自动打字机,通篇是毫无形式感的胡言乱语,一眼望去就像飞碟掠过尘暴区。 纳神总结自己身为作家的优缺点: 优:有能力表达细微的差异。 缺:缺乏自然天成的词汇。母语不再使用,英语过于生硬,自然。 作者与读者: 第一流的小说作品中,冲突不在于人物之间,而在于作者和读者之间。 写作: 作品的构想先于作品本身。就像玩字谜游戏,我随意在空白处填我在卡片上写下这些段落,直到完成整部小说。我的写作计划是灵活的,但我对写作工具则相对讲究:横格的布里斯托卡片、削得不太尖的橡皮铅笔。 偏爱的作家群体: 罗伯·格里耶 (当代最爱之一 他的小说很有诗意和独创性,精神层面的转换,连续的印象的互相渗透等等) 博尔赫斯(当代最爱之一,神秘迷宫心灵感应p82) 莎士比亚(诗性语言是我们已知的世界上最伟大的文本,莎士比亚的语言比他的戏剧结构更胜一筹。在莎翁那儿,重要的是隐喻而不是剧本) 乔伊斯(需要为《尤利西斯》提供一份柏林地图,讨厌《为芬尼根守灵》书中过于复杂的词语如同癌细胞一般扩散,难以获得书中民间传说和简明的寓言带来的巨大愉悦) 卡夫卡 普鲁斯特 列夫托尔斯泰(热爱《安娜》《伊凡》讨厌《战争与和平》(虽是有趣的历史小说,为年轻人写的,对他的艺术结构非常不满意)《复活》《克莱采奏鸣曲》) 屠格涅夫 果戈里 威尔斯(大艺术家,童年最喜爱的作家) 福楼拜 别雷(《圣彼得堡》可与《尤利西斯》相比) 勃洛克(迷恋他的抒情诗,长诗软弱无力,天才派) 曼德尔斯塔姆(他给予我的快乐并不强烈,经由一种悲剧命运的折射,他的诗歌显得比实际成就更伟大 p289有一篇《论改写》) 阿列克谢·托尔斯泰(有些才华) 弗拉季斯拉夫·霍达谢维奇(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的文学后后裔 p231《论霍达谢维奇》) 格雷厄姆·格林 约翰·厄普代克(最喜爱的当代美国作家之一 非常喜欢他的短篇,难以挑出一篇来加以说明) 塞林格(最喜爱的当代美国作家之一 《香蕉鱼的好日子》是一篇优秀的小说,太有名,也太脆弱,难以由一个漫不经心的诗人来评价) 理查德·威尔伯(读他的《抱怨》体验到脊柱的刺痛) 弥尔顿(天才) 普希金(天才 书中有大量笔触表达纳博科夫对普希金的喜爱,纳博科夫也将《叶甫盖尼·奥涅金》翻译成英文) 契科夫(有才华) 勃朗宁 爱伦坡 麦尔维尔 霍桑 爱默生(赏心悦目) 魏尔伦 斯特恩 兰波 亚历山大·布洛克 柏格森 诺曼·道格拉斯 凡尔纳 塞南古 莱蒙托夫 济慈 贝克特(不错的中篇小说作者,特别是他的小说三部曲) 雷蒙·格诺(他的《风格练习》是一部有趣生动的杰作,法国最好的文学作品之一,这里的有趣应该加上双引号) 弗朗茨·赫埃伦斯(纳神认为的新小说的先驱者) 刘易斯·卡罗尔(《爱丽丝漫游记》是一部独特的作品) 帕斯捷尔纳克(诗歌好,散文其次,小说平庸狭隘,《日瓦戈医生》“任何一个有才智的俄国人看了就明白,这本书是拥护布尔什维克的,就历史而言是不真实的。因为它忽略了1917年春季的自由派革命,而使那位圣人般的医生七个月后欣喜若狂地接受了布尔什维克的“政变”——所有这些是与党的路线保持一致。撇开政治不说,我把这部小说视为失败之作:笨拙琐碎、夸张,再就是老套的情景、大腹便便的律师、令人难以置信的姑娘和千篇一律的巧合。”) 赫伯特·格尔德(《迈阿密海滩之死》) 约翰·巴思(在《迷失在游乐园里》这可爱的,快速点缀的意象中茫然若失) 德尔默·施瓦茨(《责任在梦想中开始》令人怦然心动) 伊利夫和彼得罗夫(这两个极有天赋的作家,他们明白,如果他们让一个无赖冒险家作为主人公,那么无论他们写什么险故事,都不会在政治层面上受到批判,因为一个十足的无赖或一个疯子或一个违法者或任何游离于苏维埃社会的人——换句话说,任的流浪汉人物——都不会被当做一个坏的或好的共产党人而受指这样) 伊利夫、彼得罗夫、左琴科,和奥辽沙 (他们根据那完全独立的标准设法出版了绝对是一流的小说,因为这些人物、情节和主题无法按政治标准来处理。) 伊利亚·谢利温斯基(他们坚守艺术的乐园——忠诚于纯粹的诗歌和诗意模仿吉卜赛歌谣) 扎博洛茨基(他发现了第三种写作方法,仿佛诗歌中的“我”是个十足的弱智者在梦中低吟,扭曲词语,像一个似疯非疯者那样玩弄文字。) 不喜欢/无感的作家群体: 陀思妥耶夫斯基(《双重人格》是他最好的作品,同时也是对果戈里《鼻子》的明显和无耻的模仿。本书很多处访谈都表达了纳神对陀的反感) E·M·福斯特(只读过一部,不喜欢) 弗洛伊德(维也纳庸医 几乎每篇纳神都表达了佛洛依德以及精神分析学派的厌恶) 奥斯卡·王尔德(曾经喜欢过 糟糕的道学家和教导主义者) 巴比赞 塞利纳 欧仁·苏 托马斯·曼(平庸笨拙,特别是《威尼斯之死》) 布莱希特 福克纳 洛尔迦 卡赞扎基斯 托马斯·沃尔夫 加缪(糟糕) 萨特(糟糕 p236《萨特的尝试》) 庞德(绝对二流) 艾略特(可能是二流) 塞万提斯(纳神在康奈尔和哈佛大学的讲稿将《堂吉诃德》这本残酷和粗俗的老书批的体无完肤) 德莱塞 巴尔扎克 毛姆 劳伦斯 高尔基 罗曼罗兰 泰戈尔 康拉德(给孩子写书的人 无法容忍纪念商品的风格,瓶状船以及贝壳项链这些浪漫派的老一套) 海明威(给孩子写书的人 只有《杀手》令人愉快,艺术价值很高,《老人与海》有几处不错) 罗素 爱伦堡 罗伯特·洛威尔(糟糕) 圣伯夫 司汤达 最后,如果你感觉你喜爱的作家被纳博科夫冒犯了,请翻到P144,阅读第10~12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