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口中喃喃地背着李商隐的《无题》,目光却不由地投向了坠入梦海中的母亲。向她走去,我坐在床边,凝视着母亲许久许久……
梭梭光陰,在匆匆步履中靡靡地消散了,母亲今年39了,她的原本那乌黑亮丽的一袭长发已被岁月的无情剪短,竟冒出了几丝白发,我惊了一下,行里忙慌地跑进我的房间,躺在床上,思绪飘远了。
小时候,父亲是我们家的皇帝,可却是个暴君,5周岁时我便跟随着母亲生活了。母亲身上挑着一家的担子,生活并不宽裕,母亲便长时间在外地工作,家里只剩下奶奶和我。奶奶也在别人家做零工。我也不无聊,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上学,放学,上体校,做作业,看书。整天过得甚是忙碌,这样也好,就没时间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在一天里我最欣喜的时候,便是母亲在睡觉前给我通的一次电话了,我便可以欢天喜地地告诉她我今天遇到的新鲜事,却也总不说什么我想她了这些惹人潸然泪下的话,因为我知道,在电话线另一端的母亲也在如同我想她那般想我。我始终无法忘怀每每她离开时,对我的千叮咛万嘱咐。
到我长大一些时,母亲便不再外出了,在一家商场上班,可她对我确实是更加严格了。她不准我看电视,说是对我眼睛不好,可我总不听话,在她上班的时候偷偷地看,可不知怎地母亲每回都能抓住我的小辫子,将我狠狠责骂一番。
母亲总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小时候我总在心里埋汰她。记得那一年我刚满7岁,那是我第一次去参加比赛,教练说要去好几天,可以家长陪同。可母亲没有答应,只是拉着我到商场里买生活用品,帮我整理好行李,又手把手教我洗衣服,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陪我去的念头。在我去比赛的那段时间母亲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可我不知道,她其实偷偷给教练打电话让她多照顾照顾我,还 让教练把我第一次比赛的经历用相机拍摄了下来。回到家后,她说我长大了一点,变勇敢了。此后几年的比赛母亲依旧只是在背后默默地关心着我,而我已经长大了,开始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尽量帮助那些当年像我一样懵懵懂懂的小队员了。就说,如果我能渐渐在生活中一步步走向独立的话,母亲便是那当之无愧的大功臣。
其实母亲不但扮演着严父的角色,还 有一颗慈爱的心。小时候,我总因训练过度而双腿疼痛到麻木,训练结束后总是无法行走,母亲便背着我一步一步回家。这一背背了很久很久,多少个回家的路是在母亲的背上走过的,我也记不得太清了,只是记得母亲为我红肿的脚踝消肿,为我擦伤的地方上药的身影,她的眼底满是心疼。
而现在,我已经成熟了不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每天早晨,我总是第一个起床,准备好一些简单的早餐直到快上学的时候,再将母亲唤醒,对她说一声我去上学来了,工作顺利。母亲也总会回一句,加油,好好学习。如此的场景日复一日的发生着,看似枯燥乏味么?不,这简单的话语蕴含了浓浓的亲情,萦绕着一层温馨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