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雨天,雨下得很大,雨点狂暴地摔打在出租车的玻璃上,虽然已经是初夏,由于气温明显下降,出租车已经开上了暖风。我坐在车中,擦了擦车窗上的雾气,漠然地望着外面的雨,街上行人非常少,偶尔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
车刚驶到小区门口的拐角处,一位老人闯入了我的视线。哦!是一位修鞋老人,他把破旧的雨衣盖在修鞋的工具上,自己却只披着一个白色的编织袋,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车停在了楼道口,我飞速地向家中冲去。站在窗前,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雨搭上滴下来的水形成了水帘。我心里一直惦念着那位修鞋老人,不由自主地默默祈祷:“老天爷呀,老天爷呀!不要再
下雨了,快快停下来吧!”可能老天爷真的听到了我的话,不一会儿,雨停了。我快速地跑下楼,远远看到了修鞋老人把手揣在袖口里,围着他的小摊跑步,也许是想暖和一下自己的身体。我走到他面前,发现老人身上几乎都被雨淋湿了,
花白的头发贴在头上,古铜色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慈祥,头上和两腮布满了一道道刀刻似的皱纹。我问道:“老爷爷,您为什么还不回家呢?下雨天有谁会修鞋呢?”他说:“唉,我今天一个活儿也没干,怎么回家呀?也许下完雨就有人修鞋了。”停了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忙掏出已揣了好几天的一元钱准备给他。他盯着那一元钱,却摇摇头说:“不,我不能要。”我灵机一动说:“我的鞋有点开胶,请您给我粘粘吧!”他高兴地点了点头,忙从雨衣下拿出一个干的马扎让我坐下,他自己却坐在被雨淋湿的马扎上,又把一块长方形的帆布铺在两腿上,带上老花镜,左手拿着我脱下的鞋,右手从工具箱里拿出速粘胶。他先往手指上试试出不出胶水,然后将胶水挤到鞋开胶的地方,边挤边摁,粘合后,又用胶水瓶底在裂口部分蹭来蹭去,最后,把鞋递给我说:“好啦,保证结实。”他接过那一元钱,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穿上了修好了的鞋,我踩着地上的积水往家走。回头一看,那老人又揣起手,围着小摊跑步。从那天起,我多了一项任务——
观察爸爸妈妈的鞋是不是需要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