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细数人生百态,一路风景,陌上花开。最坎坷的路不在脚下,最美的风景不是如诗如画。
——题记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姥爷牵着我走在田间的路上,花开遍地弥漫着浓浓爱意。记忆中的姥爷有着无穷的力量,记忆中的他总在四处奔波,记忆中的他便是我童年的整个天空。
“姥爷,你又要去哪里啊!”我问姥爷。姥爷笑笑,慢悠悠的挂上水壶,“姥爷要去挣钱啊,这样你这个小馋猫才有糖吃”。我乐颠颠的冲姥爷笑着,心里却想跟去一探究竟。姥爷的工作其实就是为村里的一户人家盖房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小时工,可是他却异常重视,视若珍宝。我蹑手蹑脚的跟在姥爷身后,生怕他一个回头发现了我。我躲在那户人家的门后静静观望着。
"老于,你怎么来这么晚,快上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冲姥爷发着火,眉毛拧紧。“我马上就去”姥爷唯诺的应着,望着那高高的梯子发了怵。我看见他穿着灰色布褂,深青胶鞋。蹒跚的走近梯子。他紧了紧裤子,把袖子挽高,露出黝黑瘦弱的胳膊,摇了摇梯子便要上。他一步步登着,在最高一层停了一下。用两手攀着房檐,两脚在向上缩。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摆,显出努力的样子。我鼻子一酸,泪便流了下来。“老于,你能不能干,不能干就走人……”中年男子爆着粗口,眉间显露着怒意。不服气的我竟径直走了过去,指着那满脸流油的人说到“你个坏蛋,凭什么说我姥爷,你有什么资格!”男子生气了,扬了手便要打我。姥爷闻声而下,护在了我的身前,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姥爷的背上。我哇的一声哭了,“他是我家孩子,要打也是我打”姥爷铿锵有力的回绝着“老头子,你现在就走,别干了!”男人暴跳如雷。“好啊,孩子我们回家去”姥爷拉起我的手,掌心的温暖暖了一世的春暖花开。
乡间三月,春暖花开。姥爷失业了,成了地道的“无业游民”。他坐在石阶上抽着卷烟,望着烟圈打着转儿上升,思绪也飞的越加遥远。“姥爷!”我欢叫着跑过去,希望我的笑声能赶走他心中的阴霾。姥爷笑着望着我,眼眸中又多了丝我不懂的哀伤,我紧了紧姥爷的手,第二天没有任何缘由,我被父亲带走……我哭着,他终究没来,泪簌簌流下。城市之中没有乡间的宁静,有的只是不断变幻的霓虹色彩。转眼之间匆匆9年光阴无声而逝,对于他的思念也淡了,再也没了起初的依赖。
“铃铃铃”电话声响了起来,我起身接过父亲的电话“孩子、你姥爷他、他出车祸了……”我轰的一下瘫在地上,无声的泣着。匆匆奔向医院,姥爷静静地躺在床上,似干枯的花枝没了生命的力量。灯光漂白了四壁,只有那此起彼伏的心电频率显示着这个生命的存在。“孩子,你其实误会你姥爷了,他只是怕给不了你最好的教育,自己又失业了他怕耽误了你,他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不接,其实他是最爱你的人呀!”父亲无奈地说着。医生开了冰冷的嗓音“老人失血过多,已经输血,就看今晚能不能熬过”。病中的他唤着我的乳名,眼角流下泪水。姥爷,你的心我都明白,9年来我从未恨过你,只是气你不打电话,不解释。但我却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9年光阴似乎也不是很久。
夕阳西下,田间路上,陌上花开。老人对着孩子说“孩子,人的一生要有许许多多的困难,最大的困难便是心结,无论何时你都要用微笑面对生活,走向阳光”孩子点了点头,笑了。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旅途,姥爷你便是我路过的最美的倾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