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总是美丽的;岁月如歌,便告诉了我们,过去的岁月无论是风和日丽,还是狂风暴雨;无论是曲折坎坷,还是一帆风顺,总是有值得我们回忆的地方,而且我们人生走过的海滩上总会忽略一些色彩艳丽的贝壳甚至是宝贵的珍珠。让我们一起回过头去,找到那些贝壳和珍珠,把她们珍藏起来,因为那是我们人生永远的财富。
——题记
初一,一支懵懂无知的歌!
还记得作为一名初一新生,我前去报到时的兴奋。那时不像现在,有什么九年制义务教育。即使是小学,成绩不及格就要留级。我上一年级时,班上就有一个学生已经九岁了,他已经是在和我们念第三个一年级了。小学毕业升初中,在我们看来那是一场大战。因为无论如何,我们毕业生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学生能够有机会升初中。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而当时的我,不仅顺利的考上了初中,而且我的六年级班主任老师还告诉我考试的成绩很好。这让我有足够的理由在去学校报到的路上就开始兴奋起来。在哥哥的带领下,我在学校那个黑黑的大礼堂的破旧的墙壁上找到了我的名字。即使是雨天,光线很暗,但我并没有忘记留心我的名字的位置——第四名。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因为,在其后的班主任老师那里去报到的时候,我再一次留心了我的名字在老师的花名册上的位置——没错,就是第四名。少年的虚荣心流露得如此的淋漓尽致!
有了这个“第四名”垫底,心中不仅有了自信,还凭空多了很明显的骄傲。不知是老师在给我报到时对我说那些激励性的话语说得过多,还是老师一开始就让我当上了班干部让我飘飘然,或者是初一的期中考试的班上第五名的成绩给了我理由。总之,刚刚进入初中的我就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尤其是初一半个学期之后,已经和班上同学熟悉的我开始了我的“疯狂之旅”。上课还好,因为我多少还有点顾忌我头上还顶着“班干部”、“优等生”光环。但是,下课的我就可以说是“彻底的放纵”了。教室里总是有我的“咆哮声”、“呐喊声”,桌位间的过道时、走廊上、还有远离教室的操场上都有我无休无止的打闹的身影。还记得那时经学与我打斗的“战友”名叫罗建华,后来当兵去了,不知现在怎样,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们俩打架时两个拳头常常碰得青红绿紫的滋味。还记得我在操场上与人打雪仗,拿着大大的、被我搓得紧紧的一个雪球狠狠地朝人砸去,只听得“喀嚓”一声,小学部的教室的两块玻璃就“报销”了。然后就是我的撒腿就跑,然后就是我的百般抵赖,最后不得已赔了三块钱。(按理说应该赔六块钱,而我是只承认只打碎了一块玻璃。)我的疯狂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我的疯狂,我的成绩在期末考试时便退到了第十二名,而老师并没有发现我的坏苗头,并没有给我任何警告,反而是凭印象把我评为“三好学生”。这又给了我在第二个学期继续疯狂的理由。而且,我还把我的疯狂带到了课堂上。在课堂上我开始说小话,看小说,甚至于和同学们玩“十分半”(一种扑克牌玩法)。我的数学成绩最差时只有三十多分。于是,到期末的我就只能靠作弊来蒙混过关了,而效果居然还不错,至少老师和家长都没有发现我的恶劣表现。直到现在我跟我妈说起这些时,我妈仍然不相信,因为在她的眼里,我在读书学习方面从来没有让他们过半点的操心,他们总是以我们兄弟俩为荣——这我们在学习上表现出来的懂事。
而此时的我回忆起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懵懂无知呀!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懵懂无知并没有在初二延续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哥哥此时上高中了。
因为,是有了我的哥哥上高中,才有了我的反思和觉醒。
在我的眼里,我的哥哥一直没有地位,因为,他的成绩比不上我。不仅是比不上,那简直就是不能相比。因为,从小学到初中,每个学期结束我几乎都可以得到学校的奖状和奖品。而我的哥哥最多只能是偶尔得到那么一回两回的。换句话说,如果说我没得奖那可以说是我的失误,而哥哥要是得了奖,那极有可能是他“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算他走运。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我哥哥怎么会在初三时考到班上的第九名,更不相信他能在初中毕业后考上一个普高。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全县的高中的招生人数加起来也抵不了现在的一个重点高中的招生人数呀。我甚至于还怀疑过爸妈送我哥上高中是否有点糊涂。因为,在当时的人们眼里,读完高中考不上大学就是等于在丢钱。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不上我的“法眼”的哥哥居然在高一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中就考了一个班上第三名;就是这么一个我认为一点都不会读书也决不可能会有出息的哥哥在我即将“沉沦”时,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将迷途中我的及时唤醒。
那天是哥哥放月假回家,平时像“生鸭子一样打架”的我们兄弟俩此时可能因为久别生情的原因而变得亲密起来。像是陡然长大了好多的哥哥晚饭后主动提出来要和我到马路上去走走,而我也欣然答应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月光皎洁,只记得哥哥只给我算了一笔帐:他在高中学习费用一个学期大概是三百块钱,一年下来就是六百块;如果我也上高中的话,那么最少也要这么多。我们俩加起来一年的费用就是一千二百块。而当时我家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我爸爸做泥工的收入,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爸爸一天的工钱是五块钱,一年下来,爸爸如果能够赚上一千块钱就算他运气蛮不错。除此而外,就只有田里地里那些可怜的收入了。而那些收入能用来抵销家里家外那些零零碎碎的开支就算非常不错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兄弟俩全上高中,我们家就是舍上爸爸妈妈的老骨头也还是入不敷出。即使我考上重点高中,爸妈都极有可能无力供我们兄弟全上高中念大学,这也就意味着我随时可能失学。而要让我初中之后有书可读的话,摆在我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考上中专。在当时,考上中专就意味着不要钱可以读书,意味着三年之后就有一个“铁饭碗”。而这在许多人看来都是镜花水月——有太多的农家子弟都在为之而刻苦攻读,你算老几?在当时许多乡镇中学常常是一界就考上那么两三个中专生,有时一个也没有也是平常事。在我哥哥毕业的那界学生中我们学校也就考上了六人,那还是在全县放了“卫星”——少之又少的事。哥哥给我算帐的目的就是叫我明白一个事实:想读书就得考中专!我记得我当时的心好像都冷了,我极不情愿承认哥哥说是是事实,我好像还有点责怪哥哥那么差的成绩怎么也要去念高中,把原本属于我的读书位置给占了。但在事实面前,我不得不听从了哥哥的计划与安排:初二结束一定要有班级前五名的成绩,初三再向年组前十名冲击,看我们学校那时的走势,到我们那界学生毕业考上十来个中专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我变样了。从前那个疯狂打闹的我变得彻底的沉默寡言了。除了体育课上还稍稍可以看到我活跃的身影外,我一般都是影单形只地坐在教室里。我在做我自己的事情——我那差得厉害的数学和英语。到初三的分班考试后,我又清楚地记得我又回到了第四名。没错,是第四名,贴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
于是,我又看到了希望!
真的谢谢哥哥,是他算的那笔帐让我在反思中觉醒!
初三,埋头奋进的歌
觉醒之后的我以班上第四名的成绩进入初三,但我知道这离我的目标还差得很远。因为,到了我们这一届初三,学校已经有了五个班。要想凭班上第四名的成绩就稳考中专,未免太想当然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年组前五名。只有如此,才能实现自己求学的梦想。于是,我开始埋头苦读。
于是就有了那个明明放学了,可是就是不回家,而令老师诧异不止的我。而这样做的目的却只是为了延长我学习的时间。因为,我知道一回家就有非常琐碎的家务劳动要我去做。虽然妈妈不会强求我,要我一定去做。但往往是看着他们太多的事情,我不得不去帮忙。于是,一到放学,我并不急着回家。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拿出以前学过的厚厚的一本语文书一页页的翻看、复习。看看外面天差不多黑了,我才背起书包回家。在夜幕降临中走上半个小时回到家中,就可以刚好赶上家里的晚饭了。到了冬天,天黑得早,我干脆住校了。那时学校条件很差,我临时插进去住校,早已没有了铺位。幸亏妈妈找到我们村上一位在我们学校教书而很少住在学校的老师说情,让我住在他那。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得好好谢谢那位老师。因为,是有了我的住学生活,才有了我的成绩的飞速提高。因为,是住学生活给了我很好的学习环境。我们那些住学生不仅晚自习纪律很好,而且是下晚自习后都在“加班加点”,都在暗暗较劲。毕竟,都是农村孩子,都知道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一切呀!于是乎,一本《社会主义建设常识》被我们背得滚瓜烂熟——这是我们记忆的程度;一次《政治》考试,三张油印试卷,至少有两张问答题,拿到试卷的我们就算是中间不作任何的思考,马不停蹄的往下作答,到终考铃响,大部分的同学都没有做完——这是我们考试的难度。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同学有过抱怨,我们都清醒地知道这就是真正的考验。谁能承受住这种考验,谁就能笑在最后。在初三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身高没有增加哪怕是一毫米,而体重却迅速地下降了十多斤。用此换来的是在中专预考中,我以超出录取线三十多分的成绩高全校榜首。这是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于是,我知道了只有埋头苦干,才会有昂首奋进!
一年的埋头苦读,不仅圆了我的读书之梦,让我拥有了一个崭新的人生起点,而且还大大地减轻了爸爸妈妈的负担,也让我哥哥有了通过高考复读上大学的机会。可谓一举三得,不亦乐乎!
没有暴风雨的洗礼,怎会有彩虹的绚丽多姿!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