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是杯鸡尾酒:30%浓度的《失恋33天》,因为滕华弢、白百何和张嘉译;30%浓度的外企职场,所谓中产阶级和白领小屁民;30%浓度的国企改制,捎带国企人命运和官场现形记;还有10%浓度的时髦吐槽。洋酒兑老白干混搭,口味怪诞。滕华弢自己先干为敬,然后咧着嘴偷笑:“丫以后别光说我们娱乐圈脏,你丫外企国企啥的,更脏!”
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关于恋爱的故事,外企恋上国企,你也可以说这事一个关于失恋的故事,彷佛剧中每一个人物都在不停地失恋:白百何饰演的乔莉与抗战8年的男友婚前分手,然后又与上司男友纠结在上下级和女友双重身份间心乱如麻,最后还企图在一个离异老男人(张嘉译)身上寻找纯真情感;于越饰演的车雅尼爱上一个永远不会属于她的小日本土井,她所期待的爱情归属从一开始不过就是灵与肉的职场交易;张嘉译饰演的孤寡国企厂长带着儿子过活,坚守那个破厂子比坚守爱情来得带劲;王志飞饰演的于志德更加悲剧,他那颗副市长女媳的心一直属于另一个女人,而那个令他不惜挺而走险的女人关键时刻却把他送进了监狱;就连矢野浩二饰演的上井这样奸恶的嘴脸,终究被纯洁的爱情所遗弃,最后一无所有地跳楼身亡……
爱情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是当代职场人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尤其对翻身解放后的都市妇女同胞如是。一方面我们看到翻身解放的妇女有了话语权,有了和男人一同打拼甚至在职场PK的权利,一方面我们也看到了批量的大龄剩女,她们强大的灵魂永远找不到爱情的归宿,甚至沦为职场麻木不仁的工具。通过这些大龄剩女的职场命运,《浮沉》撕下了外企这张一向被妆化得光鲜亮丽的“画皮”。
一如滕华弢以往作品,《浮沉》依旧试图保持其社会话题议事功能,这一次锁定了光鲜亮丽的外企(国企部分说了也发布出来,就懒得说了)。白百何所在的美企赛斯和车雅尼所在的日企SC分都是上海顶级外企,他们同时锁定国家投资7亿改制的老国企晶通电子,而且都势在必得,于是一场长达30集的角逐就此上演。白百何饰演的乔莉是赛斯销售部的菜鸟,一度被领导当做炮灰使用,于越饰演的车雅尼则是SC销售王牌,是上司土井每每制胜的美女利器。二者代表外企浮沉中的两种存在:白百何饰演的乔莉是外来打工仔菜鸟代表,同时代表外企尚存的纯真人性,挣扎着试图在外企的浑水中开出一朵青莲;于越饰演的车雅尼则是上海本土姑娘代言人,完全是被外企洗脑的职场工具,她直截了当而且无所不用其极,在外企的的污泥中只甚下对感情的期许如泥中断藕。
就外企法则而言,车雅尼是乔莉的归宿,只是乔莉努力挣扎着不愿接受自己有着一日成为车雅尼的现实。相比白百何理想主义的乔莉,于越饰演的车雅尼更具有现实的吐槽价值。“对怎么搞定男客户有经验”并不代表她对搞定男朋友有经验,在“不经历人渣怎么能出嫁”的指导思想下,车雅尼不仅沦为上司土井个人泄欲工具,更是他职场业绩的利器;就连她求土井“冒充”男友回家看父母,也成为土井要求她不惜一切代价搞定于志德的交易。她的官二代同事小宁一语道破玄机:“职场可比坏男人更可以辜负你的青春!”
乔莉所在赛斯还有个试图讲求人情世故的上司,而于越饰演的车雅尼所在的日企SC,则完全是个数字决定一切的外企,完全表露金钱交易的本质,只有月薪会让人存在优越感,一旦业绩不好,则沦为土井指尖和唾沫星子中猪狗不如的垃圾。对于越饰演的车雅尼而言,除了本性的拼搏,压力和负累的心,除了赚钱的快感,其余她一无所获。(电视剧评论)和外来打工仔乔莉相比,于越试饰演的车雅尼沉受的压力不仅来自职场,还来自她生存的上海这片土壤,父母常年的争吵,邻里的闲言碎语,这一切令她“无家可归”,所以她将自己的精力和时间统统浸泡在麻木不仁的职场,最后只能无奈地对父母说:“如果结婚是孝顺,那我只能给你们买养生拖鞋了。”
《失恋33天》之后,絮絮叨叨的白百何一举成为今年最能吸金的荧屏新人,而于越今年在王小帅的《我11》中接棒高圆圆,成为新一代“帅女郎”。二人在《浮沉》一浮一沉,形象地表现了外企职场女人的宿命。通过乔莉和车雅尼的职场浮沉,通过何总和陆帆的两面性,通过土井极致的嘴脸和惨败跳楼的宿命,通过这些外企职场群像反复强调一个字:“脏!”——人情冷漠、勾心斗角、相互利用、肉体交易、权钱交易……外企不过如此,危险慎行。又值一年毕业季,多少青涩男女削尖脑袋扎堆外企,又该有多少乔莉踏上修炼成车雅尼的不归路,然后彻底迷失在都市丛林。在90后即将迅猛登台的新时代,对于职场与生活,我们该反思了。最后借锒铛入狱的于志德一语收场:“不要用自己的时间换那些东西,换那些不值得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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