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所依】堪称奥斯卡最佳影片近三十年来最大胆、突梯的选择。
一个原想打猎却路见不义之财的男人(乔许布洛林),一念之间让他从猎人变成被追杀的猎物。一个看似冷血且说到做到的杀手(哈维尔巴登),却不时以掷钱币来决定对方的生死。一个经验老道而想阻止血案延烧的警长(汤米李琼斯),则在一步之遥与阴错阳差间发觉造化的弄人。
影片故事虽来自普立兹奖得主戈马克麦卡锡的小说,但是从剪接到场面调度,【老无所依】都成功而圆熟地体现出柯恩兄弟的精炼风格,也让我们自稍嫌平庸的【真情假爱】(2003)和噱头多过创意的【快闪杀手】(2004)后,重燃起对他们的信心。
柯恩兄弟成功地在片中让景物与人性形成有趣的对比,在荒凉枯寂的地景上,残酷又幽默地挖掘人心的向度,毫不手软。三个主要人物同时出现的时间,其实微乎其微,却被精彩的叙事线隐形而紧紧地拉扯在一块。一杯牛奶,一条通风管,一道门锁,皆能适时产生紧张、悬疑、神秘的快感,进而让角色在对立之外,还有一种幽微的亲密感,近乎变态地荡漾在大银幕上,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汤米李琼斯的「松」和哈维尔巴登的「紧」,尤其精彩。后者怪异的造型、固执的个性、凶残的手法,经由强力的表演,顺理成章摘下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实至名归。但前者的沧桑、睿智,却也在不动声色间,为影片制造了惊人的反差。尤其是当电影停在决定退休的老警长那席关于梦境的谈话时,全场观众为之哗然的反应,尤其有趣。这个不按理出牌的收尾,其实和电影开场汤米李琼斯透过画外音讲述的青少年凶犯的故事,互为表里。那份对社会人事剧烈变动后的感叹,人心不古、时不我与的结论,其实才点出了本片原文片名【No Country for Old Men】的弦外之音。
而柯恩兄弟充满电影感的手法,透过并置、对比、呼应以及迅雷不及掩耳的急转直下,让这个角色简单的故事,从头到尾都紧迫逼人又不时莞尔。然而走到最后,那股苍凉,却在无声无息间发挥它令人骨冷的穿透力。【老无所依】让人不禁想起兄弟俩过去的【血迷宫】(1984)、【巴顿芬克】(1991)、【冰血暴】(1996)和【缺席的男人】(2000),不是重复,而是把过往众多的优点游刃有余地展现在这个文本里。虽然奥斯卡要这么多年后才敢肯定他们,但这部不按理出牌的佳作确实为这块保守的招牌擦亮了尘封的一角。
xprint(50422,400,‘老无所依‘,‘迅雷下载:老无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