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被击中,不知所云地被解剖,对白似乎记不住,却又似乎烙在了脑子里,似乎是只言片语毫无逻辑地堆砌,似乎是故弄玄虚地展览思想的深刻和纯粹,但细细想来有人自虐到这种地步,甚至连最丑陋变态的自我也自顾玩味咀嚼痛苦吗?还是说这种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恰恰就是我们对自我的最准确的观照,就是我们对自我的捉摸不定却又极力捕捉的最真实的诠释。有时候,不,大多数时候,几乎是全部时候,人是那么自私,即使打着博爱和所谓不自觉地同情心的幌子,也只不过是更虚伪一点的自私,人是那么迫切地想要了解全部的自我解释全部的自我,甚至凭借建筑他人或毁灭他人来达到这一目的,可是命运或者说那个无形的却全知全能的主却偏偏不遂人愿,于是多少个疯子出现了,多少个被这个悲剧性的愿望纠缠的人生生把自己折磨成了神经病,我仿佛亲眼看见了他们的脑子的组织结构一点点腐烂一点点异化,成了个不知该称其为什么的可怕的东西,最可怕的是他是被自己分泌的毒液侵蚀成这副鬼模样,它是用自己的手将自己撕扯成这副德行。人的悲剧性就扎根在他自己内部,改变是垂死挣扎,改变是催化这一悲剧演绎到结局的愚蠢之举,好似溺水的人正因挣扎而加速了致死的窒息。男人的性无能算是他悲剧的根源吗,女人的永不满足算是她悲剧的根源吗,天知道即使没有这些他俩依然是悲剧的主角,天知道这性无能和永不满足又是从什么悲剧根源中生发而来。对白的细节寓意和所谓投射对象我已经不愿深究,意志只是潜藏得稍微深一点的表象,它下面又是什么即使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也不会真正看懂,那么还去费尽心力挖掘它们干什么,表象的碎片即使没有连成一体,让人无从用逻辑理智解释,但它的色彩和质地却已然明了,这些已注定的属性是可以触及的,是艮涩而晦暗的,是哑郁而潮湿的,总之,是美而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