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红高粱》根据作家莫言的中篇小说《红高粱》改编,是上个世纪国内最具“电影感”的文学作品.1987年张艺谋拍摄完成了电影《红高粱》,从此名声鹊起. 电影《红高粱》并未照搬小说的意识流结构,而是将故事改为直线叙述,在影片的视觉风格上,导演、摄影精心复现了小说构造的色彩世界,如阳光般眩目、热情似火的红色震惊影坛,也给导演张艺谋留下至今难舍的情结。
电影《红高粱》凭借中国第一部走出国门并荣获国际A级电影节大奖的影片,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殊荣已经当年不多见的“脱戏”,一举将当年在电影票价几毛钱,炒到5-10元,中国电影史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如此成功的炒作案例
《红高粱》的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少女被迫嫁给麻风病人,接亲途中,新娘被生性彪悍的轿夫吸引。半路突生事端,土匪前来劫财劫色,与新娘眉来眼去的轿夫挺身而出,众人合力打死土匪。在高粱地里野合之后,少女和轿夫就成了“我奶奶”、“我爷爷”。他们携手对抗封建礼法,和乡亲们一起反抗日本侵略者的压迫……电影《红高粱》则胜在纯美,礼赞了敢爱敢恨、激情燃烧的生命。
《红高粱》中的关键词:“颠轿”、“野合”、“撒尿”和“剥皮”。
新娘轿中偷窥半裸猛男的场面,主客观镜头交替运用毫无错乱。在这一高潮段落中,演员在镜头内的表演、摄影师变换的视角以及剪辑节奏与不断起伏的背景音乐配合得当浑然一体,多个艺术层面的变化在导演控制下有机联系一气呵成。
“野合”一节,渐起的风势以及青年男女在高粱地里的快速追逐宣告这是一个酝酿高潮的段落。当“我爷爷”在躺成“大”字的“我奶奶”跟前跪下,自由狂舞的高粱恍若神来之笔!在这生命与自然的伟大象征面前,肉体的裸露与色情的交代反倒显得极其“渺小”了……假若张艺谋颇合时宜地选择让巩俐背面全裸,此段就不可能具有直刺灵魂的力度。男女云雨交欢之后,“我爷爷”粗犷的歌声在高粱地里传出,张艺谋的匠心独运之处就在于,他通过一系列风吹高粱的画面让观众看到了“歌声”的存在和意义:雄性的声音撞击着高粱叶片也扰乱了“我奶奶”的心扉。
“野合”之后,“我爷爷”跑到烧酒作坊胡闹,并往酒篓子里撒尿,这场戏实际上是“我爷爷”和“我奶奶”发展关系的转折点:在高粱地的“野合”可能只是色情男女一时冲动,但经这一闹,“我爷爷”“我奶奶”在冷静对视中读出了彼此的需要!严肃思考,理性判断,最后,“我爷爷”大义凛然地抱起全面屈服的“我奶奶”关门做爱,完全不顾众人的惊愕目光,爱情之花自由绽放!
并无直接血腥画面的“剥皮”一节,普遍被“愤怒群众”误读作惨不忍睹的“自我丑化”,其实电影作者的意图是想揭露日本军人麻木不仁视若无睹,冷面比狰狞更能揭示侵略者的凶残。
当时有人认为《红高粱》靠宣扬愚昧落后、展示民族丑陋一面讨好外国观众并博得国际大奖的青睐--我想这种言论本身才真正暴露了某些国人的“愚昧落后”:在泛政治化的国度,赢得国际荣誉居然被看成遭政治敌手暗算,如此狭隘、短视的粗暴态度,只会将中国电影拖离国际轨道,使国产片在无人问津自说自话中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