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读完了刊载在《当代》杂志上的《蒙面之城》,内心便有一种接近心痛的感动。
原始艺术、诗歌、摇滚、性、商业,甚至宗教光芒,这是一部浪漫主义的写实作品,是涉及到不同地域和领域的心灵著作。小说的语言给人一种少有的陌生感,作者对语言有着一种天然的直觉,透露出一种令人喜爱的质感,简捷而有张力,在情节矛盾中撞击出人性的深厚和平缓。古城、原始森林、雪域、大草原,一幅一幅诡而又明朗的画面扑面而来,《蒙面之城》似乎是散文与画卷的结合,让人沉浸在一种光与影的迷离之中。
小说自始至终贯穿着一种稳重冷静的基调,笼罩着的是一种自由精神,但却感受不到与社会势不两立的情绪,无非是个人行为而已。主人公马格是一个高贵的流浪者,他放弃自己本来拥有的现代化的优越的生活,穿越文明与原始,独自走上漂泊之旅。他的自我放逐来自于青春的勃发,更来自于对陈旧文明的有意疏远。他寻找,寻找一种终极的东西,他经历,离开,再次漂泊。父亲、何萍、桑尼、果丹,他经历他们却不去拥有他们,而是用一种淡漠和放弃的方式获得更无限的拥有,朝生命的更深处和源头触摸。因此,他不但让他身边的世界不安,他也让读者不安和神往。既在我们的理解范围之内,同时又在我们的体验之外。那是一种生活在别处的美,它与现实生活的距离,让我们感受到了文学想象的可贵。
马格这个形象深深地吸引着我,这是近年来文学作品中罕见的饿自由精神的代表,不管小说的题目——“蒙面之城”需要用怎样的哲学眼光去解剖,都不会影响我们对这部小说的阅读兴趣。正象果丹初见马格时的那种无法遏止的神秘冲动一样,如果能够置身书中,我愿意跟随他游荡天涯,四处漂泊。
“岁月里,一双淡目,一份柔情,就那样定格在记忆的天空。”
一位作家说过,“我们去西藏,不是为了发现西藏,而是为了发现我们自己。”《蒙面之城》的写作,不是为了构建小说本身,北京、秦岭、西藏、深圳,以及遥不可及的远方,却感觉是在阅读作者前半生的心路历程,完成心灵的洗礼。
一次投入的写作活动就是一次心灵的洗礼。我们的心灵需要绿洲,我们需要智慧的质朴的贴近自然的文字,带着爱来唤醒心灵。作为一名普通读者,我感谢《蒙面之城》的作者宁肯,让我们倾听到灵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