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一个年轻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梦,在年少轻狂的年华中蠢蠢欲动,迷恋于文人墨客有些放浪不羁的生活,指尖掠过图书馆书架上整齐排列着的书的脊背,幻想着某一天发现陈列着一本署名为自己的书,心里即被一种热情充盈得满满。
只是文学终究不是像郭某某那般作为商业的附属物,正是说,这条路,踏上征程的时候才会知道有多艰难。也许不久的我会开始叹息,不是为自己叹息,而是叹息这条路在网络的发展下走向浅薄,在商品经济的促进下走向快餐,我没有办法去阻挡这扑天而来的浪潮。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错谬,我想到了很多很多作家的悲剧,海明威的手枪,伍尔芙的大海,川端康成的煤气管,三岛的切腹,海子的铁轨,老舍的太平湖,还有太宰治,西尔维娅……太多太多的前辈做了决裂的示范,或许也如同安妮宝贝说的那样,写东西的人是社会上顶没用的一类人。其实,也说不上是有用没用,任谁都是在苟延残喘,只是这类人永远消失在社会面前,仅仅用文字筑起这样一种若有似无的桥梁,当发现一些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时候,便再没有办法再去控制自己。
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干这些和自己和文字有关的事,会不由自主的去蒙上自己的眼睛,去聆听,去欣赏用手轻触键盘发出的声音,仔细侧耳倾听那些瞬间,才会发现原来和钢琴一样,每一个键有着它独特的跳动的音色,我偶尔向几个朋友提及,他们只当一些无谓的戏谑我都已不在乎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顿悟出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特的印记,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座孤城,荒芜而了无人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他人触摸的疤痕,那些别人不会懂的情感在这里悄悄地腐烂,而在这个时候,我开始爱上了文字,才发现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入殓师,拾起被时光燃成的灰烬装进自己的尸骨袋,为年华筑造一座的坟冢。
冰心老师说过:写作是冷水泡茶。这是我很喜欢的一种描述,其中包含了满满的感情和沉沉的寂寞,写字的人终都是不喧嚣的,他们只有不停地写来压抑住像蔓草般繁衍的孤独感,梁晓声说过,文学早已很寂寞,作家早已很边缘。每人都有自己的阅读嗜好,伍尔芙说推荐阅读的最好方式是无所推荐,余华也说过,读者与一本书的邂逅是一场缘分,任何的推荐不过都是虚妄。执着于将“必读书单”挪到视线之外的人才是对文学有着特殊情感的读者,他们不媚俗,不媚雅,心中饱含着的自己最贴近的理解。我不晓得这样的人有多少,只是哪怕不多,也才是真真正正支持文学的人。
偶尔我想,文学对于我们究竟算是什么,村上春树曾经戏谑过,“要产生真正的艺术,奴隶制度是不可少的,奴隶们耕地烧饭种菜,市民们则在地中海的阳光下陶醉于吟诗作赋,埋头于数学解析。”然则无独有偶,卡夫卡曾经也将文学比作精巧的奢侈品,但他们还是将一生投入到了文学之中,爱到深处了,说出的恨也带着爱的尾缀。
或许文学就是这样一种带着迷人魅力的事物吧,虽然,我也说不出这种喜爱是怎样的一种情感,难以描绘,但那种手拿着一本好书时的欣喜若狂却是可以真真切切触摸到,每当这时,浮躁的心便会变得淡然,世间万物又算得上是什么呢?便如同冷水泡茶,浸透了寂寞的韶光才能够品出一股超然的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