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想走，到处都是远方
熟悉的，陌生的，无处不在
一片阔绰的疆土究竟隐藏了多少远方
没人能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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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远方走着走着就看不清楚了
有些远方虽然走得很吃力
但一直没能走出那个踌躇多年的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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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空，你走到那里都一样
它不肯花时间为你做个记号
甚至可连个玩笑都不和你开
你若想寻找自己的天空
就得拐上几道弯，求助一些特征
为你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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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里的方向是有声音的
但它说话的声音很小
小到我们几乎听不清
方向从来不会犯错误
它们的准确、可靠是与生俱来的
它们不会像我们一样
掉进壕沟，摔断胳臂和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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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是有颜色的
冲着雪山的方向是苍白色的
冲着田野的方向是油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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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也是有气味的
冲着森林的方向是树脂的气味
冲着果实的方向是成熟的气味
冲着乡村的方向是稻谷飘香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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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人们都有自己的事可做
它们的目标都是与生俱来的
而方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用自己的时间
填满每一个充实的细节
每一个多余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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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语言苍白无力时
空白就站在我们面前
它干爽、透明
连自私的内脏都不留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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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一个人
手里掌握几个并不荒谬的词语
就能概括和总结被时间写满故事的生活
就能找出道路的每一个岔口
就能引渡方向的每一个源头
尽管有些事物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但口语的说辞
不会动摇宏观世界或微观世界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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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道路未必会通往目标
也许它只是匆匆地通往事故的现场
通往人声鼎沸的起点或终点
或者它只是心无芥蒂地横陈在那里
不到关键时刻，不去想起，不去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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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窗外，阳光已经很多
多的足够鸡下蛋
多得足够让一条鱼为一条河流生儿育女
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春天就是气温变暖的季节
而鸡和鱼都是春天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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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没有错，春天没有错
鸡和鱼也没有错
方向都有自己的选择
它不会为一个错误辩解
在这里，纠正显得那么多余
那么空洞，那么没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