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冬天很冷
尤其是飘雪的时候
灰蝴蝶飞走了
留下不知是血还是泪的苍茫
我赶着牛车
吱嘎的轮轴诉说过一辈辈先祖遗忘的忧伤
蒿草还是昨日的模样
只是依旧摇曳在火一般圆圆的太阳里
北方啊
你知道阴山到底有多长
牧草早已不再疯长了
我眼里晃动的只有一群茹血的汉子
女人是属于暖阳的
她们浸润过太多溪流
就叫她们不声不响地去吧
去南方
胸腔里喷火的汉子们
在月光下粗野的来回奔跑
然后虔诚地跪在雪地里
满眼含泪地看月亮
月亮的影子被雪山切断了
记忆成了两个
我的牛车陷进了沼泽
也许那老牛是有意的吧
雪飘呀飘
老牛不再挣扎
沼泽成了枯朽的月牙儿
我终于梦见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