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的毕业时光里,关于你的记忆蔓延我整个思绪。关于这段青葱岁月,关于那个蓝格子衬衫的少年,我从来不需要记起只因为它在我心里已根深蒂固。
文、安玖拉245873452
但愿这个夏天不要有太多的分离,最好是日子如杯冷却的凉白开,平淡无奇却不乏味。梧桐树上的知了,欢乐的告知我们夏天已到。校园里的学生依依呀呀念个不停,老师的粉笔像个机器,没完没了的写着。唰唰作响翻书声,紧张、奋斗充斥着整个校园。
彼时的年纪,我们就像被洗礼的娃娃,单纯、干净。在这个透明的年纪,我喜欢夏小北这件事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年少的喜欢可以风轻云淡,容易满足,不需要承诺,甚至不需要知道对方是否也喜欢自己。
每次看见夏小北露出笑脸与我说话时,便能乐呵好几天。听着他唱歌,偶尔嬉戏追打,几百天的日子便只有他的影。时光就这么不快不慢过着,一晃临近毕业。夏小北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片刻,朝我扔过一团邹巴巴的纸团,在桌底下小心翼翼的打开,夏小北歪歪曲曲的写道:初阳,毕业后,你会不会记得我?
那时夏小北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学,位置只和我隔了一条走廊。常在上课的时候仍过一些纸团来,上面写着他不会的习题,或者他想说的话。把脑袋趴在课桌上对着夏小北做着唇形回答:记得。
也许是他太笨,对着我露着茫然的表情,然后傻傻的笑着。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夏天的天空一样蔚蓝,流转的眼波像一泓泉水。我懒得搭理他,继续埋头于书中。后来,夏小北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我也没有用声带认真的告诉他。临近毕业,每张熟悉的脸上似乎都钻满了忧伤。
在某一个很刺眼的黄昏下,夏小北突然莫名其妙的用书狠狠地砸了下我的头,他的头高傲的抬着像只欠揍的孔雀。惯性站了起来,盯着他没有道歉的表情,伸手掴了他一个耳光。他捂着脸,我摸着头,就这样对视了几分钟。
“夏小北,我讨厌你了,以后我不要在和你说话。”坐回位子,委屈的快要掉眼泪。夏小北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什么。
后来,我跟夏小北的位子被拆开了,再后来,我们就真的再也没有讲过话了。关于夏小北的记忆,变成了一些零碎片段。放学回家,他在我家阳台下,大声的吹着口哨。我站阳台上便幼稚又骄傲地仰起下巴,故意不看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课间休息,盯着窗外发呆,他会故意走到我位子边,加重脚步从我眼前走过。下楼梯偶尔人多的时候,突然发觉衣服被人轻轻地扯了下,回过头看见夏小北转身上楼梯的背影。我们就这样骄傲对着骄傲,谁也不肯先低头言和。最终使我们在这个相处已不多的夏季,失去了化敌为友的可能。
拍毕业照的时候,夏小北站在我后面,相机定格在这个画面。拿着毕业证,走出校门口时,我抬头看了眼待了三年的教室,恰巧碰到夏小北的目光。他低着头朝我走过来,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阳光倾斜的洒在他身上,像渡上一层金。此刻的夏小北异常好看,就像从书中走出的小王子。
他说,初阳,毕业快乐。
他说,初阳,在你讨厌我的那刻,我还是那么的喜欢你。
他说,初阳,那天是故意用书砸我头,目的就是要我毕业后记住他。
我对着他轻轻抿嘴一笑,夏小北,毕业快乐,以后的以后我都会记得你。挥手说再见的那刻,我把头埋低了,久久后,抬起脸颊,发现两个人都是泪眼模糊。抱着再次相见的心态,转身涌入人海。从那以后我们就像脱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也许就在我们挥手再见的前一秒,将我们的再次相见拉得遥遥无期的远。
那年夏天,我随家里来到上海念书,对于夏小北的消息完全靠东拼西凑得来。听说他在Z城念了一所较好的高中。听说他考上C城的大学后,直接被保送出国了。
在历尽沧桑的年纪,终于相信,那年夏天我们在校门口说再见,也许说的是再也不见。转身离别的刹那,整个世界开始倾斜,再也无法感知你活在我心里的温度。
明媚灼人的阳光,从深蓝的天幕倾斜着打下来,推开窗户,一群初中学生出现在我瞳孔里,忽然一个穿着蓝线格子的衬衣,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蹬着双白色球鞋的少年骑着单车飞过我的视线。木讷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语:夏小北,时隔毕业七年后,我依然记得你,而且、一如既往的那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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