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唯有肆意滋长的野草,拼命吸收电解的氧气,来年定然更加疯长。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停在坟丘上的小树上,醉心的鸣叫着。多年后,该是另一片林木。
乳白色的浓雾,仍旧盘困在清幽的山谷。恍如在母亲慈祥的眼里,安然熟睡的孩子,深怕一句多余的话语,打破它浅浅的美梦,打扰一颗醉于安眠的心。此时的群山,不曾留下旅人急促的脚步,唯有山间轻叫的鸟儿,远处飘来不知原处的声音,久久绕着浓雾不肯走远。
山依旧那么深邃,路仍然那么遥远,看似一眼即到,却生出许多不意揣摩的曲折。行至深处,没有蜿蜒不尽的小路,没有荡心起浮的幽然。路的尽头不是开荒种粮的厚土,是咬手疼脚的荆棘,是不晓去路的野地,是又一段艰走难行的路。腐叶的味道,弥漫不散,枯落的枝桠,横拦落地的步履。
几座低矮的坟墓,就散落在茂密的树林间,没有华丽的墓碑,刺目的装饰,几块锈了青苔的石头围成一个圈,薄土掩盖了棺木,开拓的土壤,经岁月流转,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倘若不细心打量,很难分辨,绝对想不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既然埋着一个人,他曾在世上确切的走过,用尽一生的气力,开拓原始荒芜的大地,并尝试追逐一个不知何处的梦。
人总是要死的,这是轮回的必然,若非英年早逝,不必苛求大多的奢望,进而惶惶不可终日。不论是功高千古的帝王,醉于卑微的蝼蚁,还是短暂偷生的草木。没有永恒不灭的存在,枯落的瞬间,已是不可更改的决绝。
原始的开始,在荒芜的源处,结束也在期间。我们行走的过程,只是借着不必担忧的日子,追逐一段不可忘记的经过,有悲伤的低谷,欢乐的趣味,也少不了茫然慌措错失。有时,不是世界辜负了诚心的向往,只是我们忘记了最初的想法,忘记了自我来自何方,又将归往何处。
从始至终,我们都无法看清自己的一生,不过在虚妄的岁月,看着身旁之人,慢慢的老去,悄悄地成长,看见荣枯的草木,回想自己走过的路,轻轻的叹息,原来这就是人生。所谓的功德富报,只有走在我们后面的人,才能清晰明白。就像我们蝶蝶不休的讨论别人的过去一样,他们也将在不知所为的言谈间,得出一致的结论,也就是那么一生。
走过怎样的一生,偷生苟且,还是淡然一世,无非个人的欲望纠结,爱好情深。粗茶淡饭,还是锦衣玉食,或甘于薄田,或乐于名利。待属于自己的时间的走到尽头,待满头白发由黑到白,青涩的脸颊,布满年岁的痕迹。最终薄土掩身,荒草披背。
一个人的路,平坦或者艰辛,不必深于醉谈,也不必分于浅粗,只需在前行的路上,不因妄想的言论,伤害靠近你我之人,不因自我的梦,损坏他人的梦。最怕那些疲于仕途的心,有意伤害别人一份淡然的趣梦,深怕不知是一个怎样的人,走过了怎样的一生。
雨静林醒,一阵凉风吹过,几片落叶打在坟丘上,几朵残花凋零枯萎。唯有肆意滋长的野草,拼命吸收电解的氧气,来年定然更加疯长。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停在坟丘上的小树上,醉心的鸣叫着。多年后,该是另一片林木。
狭小的肠道,一直延伸到丛林的深处,随即未了踪迹。路,深幽的路,只有开始的去处,没有去处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