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起来,发现海棠花未眠。”川端康成这样写道,海棠本来便是日夜开放,为何凌晨四点起来便可以产生到别样的美感呢?那便是因为白天里海棠花彻底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埋着头,或学习,或工作,那近在咫尺的美却悄然溜远。而当我们退一步,保留那与海棠花的距离,便会如川端康成一般领略到不一样的美丽。
距离为何产生美呢?大概是由于距离让人可以宏观地把握事物,更重要的是距离带来了未知的神秘,引发了人们的美好幻想。
在美国登月之前,中国早已流传着嫦娥奔月等关于月亮的美丽的传说。然而,当宇航员带回来几块冰冷的石头,发回几幅月球“满目疮痍”的图片,童话、传说便不复存在了。从此,人们说起月亮,脑海中只会浮现出一个荒凉的大球,而不再有玉兔,广寒宫与吴刚了。
远观月亮,人们产生了美好的遐想;近观月球,人们得到的却只有几块冰冷的石头。这便是距离的奇妙作用吧。
那么在我们的生活中又如何去退出来去体会被忽略的美呢?
人是不可能说突然集体移民月球,在月球远望家园。然后去感受什么不同的美丽。此处距离便是心灵的距离。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的心灵总被功名利禄紧紧裹住,以致无法体会身边的美。所以我们要与功利保持距离。
当我们不再为考试的分数而学习时,我们会发现书本中的知识是如此有趣;当我们放慢上班、上学的脚步时,你会发现街边苍翠的大树多么富有活力。生活中处处皆诗意。人们缺乏的便是适宜的距离。
当我们的心灵得以解放,保持与外物的距离,我们会发现天空,是给了我翱翔的渴望的天空;大地,是承载着万物的大地;海洋,是孕育了最初的生命的海洋。
让我们退一步,保持适宜的距离,身边的美好就会纷纷呈现。
【散文类作文二:最是那初放的安详】总以为满地的荷花不再绽放,总以为漂泊的白云找不到家,那澄澈的婴孩的瞳孔里,装不下太多太多的世界,那散发着乳香和麦香的童谣已随风逝去,惟有清浅的童年清浅地映在湖面上,清浅地照出我初放时安详的模样。
孩提王国的童话光环不知何时被掷落在地,安徒生的天国花园大概早已沉入冰穹。我想走入那密集的汹涌的人潮,只为寻找一双赤子般透澈明净的眼睛。我为这年岁渐长,而心灵提前僵化的世界感到惶恐;我为这不再皓洁,蒙上尘埃的心灵之窗感到悲哀。
有时候,我站在人声螬杂的街头,渴望寻求这人间烟火中不俗的一瞥,却只看到孩提时代的我拉起同伴的手奔走在春天的原野上,那样快乐,那样奔放,那样与世无争。
有时候,我坐在窗前静夜独思,却是书页翻卷的聒噪时时扰乱心绪。哦,那总在夏夜仰望星空,用童稚的思想一寸一寸掀开宇宙面纱的“我”已何去?也许正如菲尔丁所言的那样,我们一旦失去伟大的孩提王国,就是真正的沉沦。而我不,我要紧紧抓住童真的尾巴,将赤子的纯净朴实的底色留存永久。
那么,不妨就做一个不断“增岁”的孩子吧。让那些荣辱,悲欣,名利,乃至容颜的消殒都不再来打搅我们的赤子世界。只做一个孩子,像檐前呢喃的紫燕那样盼着冬去春来;做一个孩子,像屋顶上的明月那样保留着纯白的底色。或者拿起笔,在某个微寒的深秋的早晨,记下第一滴晨露落地的时刻;或者闭上眼,在幽香阵阵的花房里,用心聆听夜合花绽放的妙音。
做一个孩子,让眼里的纷扰与羁绊少一些,在少一些。
做一个孩子,让心灵与自然的距离,贴近一些,再近一些。
我只愿成为一个不断长大的孩子,我有我的思想,我亦有我的童真:我不放弃纯粹,我亦追求缤纷。像那个诗人所言,我在我的世界里,保持着初放时安详的模样。听风涌起,待雨来过,我只是世界小小的婴孩。
【散文类作文三:在忘记与铭记的两岸】席慕容说:“生命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我们都是那个过河的人。”在生命之河的左岸是忘记,在生命之河的右岸是铭记。我们乘坐着各自独有的船在左岸与右岸穿梭,才知道——忘记该忘记的,铭记该铭记的。
行走在人生路上,我们笑看窗外花开花落、叶枯叶落,静观天外云卷云舒、风停风起。在路上,我们经历着太多太多悲喜交集的事,在生命之河的航行过程之中,我们学会了忘记该忘记的悲欢之事,学会了铭记该铭记的点点滴滴。
东坡披发仰天大呼“大江东去”,他面临的那些烦心琐事顷刻之间沉入滚滚波涛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壮阔的滔滔江水让东坡选择忘记,忘记那些失意、悲伤,忘记那些仕途的不得意。陶潜伴着“庄生晓梦迷蝴蝶”中的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东蓠之下悠然采菊。面对南山,渊明选择忘记,忘记那些官场的丑恶,忘记自己遇到的所有不快,这是心灵的选择,这是过河人在“河”的两岸所做出的明智的选择,这更是明智的“摆渡”。
人们在河的左岸停留着,在这之外,同样又有在右岸快乐生活着的人们。
坐在池边亭下泪流满面的独酌的易安居士,用她的文字告诉我她永远铭记着这一生之中所经历的点点滴滴,那是她在“争渡”途中所做出的选择。海子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告诉我“从明天起”他将记住所有的人生之“水”,因为那是他用于“浇灌”他的“花儿”的“玉露”。三毛用她的文字永远地记住了撒哈拉的灵魂。凡·高用《向日葵》永远记住了他的“船”……
这些是生命之河两岸的人生,这是忘记与记忆的选择。风吹起花瓣如同阵阵破碎的童年,决荒的古乐诠释灵魂的落差,躲在梦与记忆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由分明的笑和谁也不知道的不分明的泪来忘记该忘记的不快和琐碎,来铭记该铭记的深刻与永恒。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航行于“生命之河”中,坐在自己独有的船上,知道——忘记在左,铭记在右,中间是无尽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