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七日行

发布时间:2021-12-28 16:07:23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五月中旬,时令已进入了初夏,蓉城郊外的夜晚,一片寂静。小鸟均已归巢,没有了白日叽叽喳喳地鸣叫与喧闹,爱犬也乖乖地趴着入睡,没有了往日地狂吠,只有路灯隐隐地闪烁着一丝光亮,小区居民们依然安睡。
  
  然而,即将启程的我,此时心情却难以平静,犹如土家族新郎进入了洞房之夜,整夜辗转难以入睡,快到三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五时十分,生物钟将我唤醒,潜意识地像年轻时一样,一个鹞子翻身就起了床,忙着洗漱、做早餐、整理简单地行装。但抬头一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六点,赶头班公交显然还早,室外的天空也才刚刚泛白,小区的路灯仍然不息地闪亮。无奈,只好抑下心来,倚在客厅沙发上等待时间地消失。
  
  恍忽中,传来了“叮当叮当”的声响,墙上的时钟终于准时报出了:“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六时三十分”的声音。这时,我再次准备好行装,拉着黑色的小旅行箱,不顾患骨刺略有些疼痛的左腿,迈着跛步,抖擞着精神,行色匆匆出门乘公交坐地铁赶至成都东站。首次去尝试体验,渴望已久地新开设的新干线D2262次动车组,返回我亲爱的故乡、梓里——石柱土家族自治县。
  
  这次的故乡之行,是临时决定的,原本与家人商定在春节前返乡。那知前两天,在与重庆市作家协会领导联系时,市作协主席陈川先生,希望我及时返回石柱按程序办理有关手续。故才有了这次,使人惊喜、感人肺腑、情义绵绵地故乡七日之旅。
  
  上午九时十八分,是D2262次动车开车行驶时间。之前二十分钟,我刚走近车箱门口,即被一位酷似“空姐”的年轻貌美、高窕、和蔼温柔的女列车员所吸引。她接过我的车票一看,轻柔地一声:“您的坐位在本车箱的尾部,若有不便,我可带您去找”,这样体贴入微地话语,使我微微有些感动。待我走进车箱,只见比往常要高大、宽敞、漂亮、整洁、光亮,且一律是崭新的设施设备,坐椅也舒适得多。加之妩媚、温柔地年轻女列车长,迈着秀腿不时在车箱走道移步,玉嘴不停地给大家打招呼,用黄鹂般优雅清脆地言语介绍行车安全、卫生间、饮水处位置等,使人有一种如家如舍地亲切感觉。
  
  动车平均以190公里的时速,在成渝、渝利铁路线上行驶。沿途短暂停靠遂宁、潼南、重庆北、长寿、涪陵、丰都、石柱,最后到达湖北利川站。经途中短短四小时许行程,动车犹如一日千里万里的骏马向前奔驰,好似瞬间就从成都平原驶入山区石柱县,穿越了时空拉近了距离,达到了朝即午至。
  
  由此,一改往年从石柱启程至成都,要花费两天多时间乘车坐船,中途仍要在丰都县高家镇和重庆市区夜宿,旅途奔波劳顿之苦的历史旧观。不仅让乘客享受了安全、舒适、快捷的感受,节省了宝贵的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渝利铁路的建成通车,使家乡的交通环境有了极大地改善,刷新了历史记录,极快地提升了区位发展优势,使石柱社会、经济等各方面的发展驶入了快车道,促使石柱在较短的时间,发生了日新月异的新变化。
  
  以窥一斑而看全貌。由此,您可知石柱的变化有多大啦,不由得使人为此而惊喜、感慨、自豪!
  
  或许,有人会对此产生疑惑,难道在短短地数年之中,昔日落后的石柱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是的,亲爱的朋友,客观现实告诉您,果真是这样。从石柱近几年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变化来看,这其中,不仅体现了党和政府英明正确地民族政策,体现了全国各族人民对石柱的关心、支持,体现了科技时代发展的优越性。而且,它更体现了若干年以来,石柱县委、县政府带领全县五十四万各族干部、群众,不甘落后、锐志改革、拼搏奋斗、苦干实干地时代精神!
  
  不仅如此,还有让我更为感动和感佩的,是此次七天返乡之旅中,所见所闻的人和事。是他们那种土家民族固有的精神风貌,待人真诚、热情、朴实、厚道的品质,感人肺腑,使我始终难以忘怀,触动了我的情感和思绪,驱使我以深情的笔法向您倾述。
  
  如若您有机会和兴致去石柱旅游,看一看石柱美如仙境的景色,了解一下石柱发展的新成就,近距离接触一下石柱土家人热情好客地性格。我相信,您自然会有我这一番深切地感受的!
  
  当天下午,在家稍事休息后,因有社会公益事务。因此,我带了几本自己撰写的回忆录《岁月留痕》,去县委统战部拜会几位部长。恰巧,这时县委统战部副部长、县侨办主任崔镛同志,以及年轻的俩位科员都在办公室。她们见我到访,似乎有些喜从望外地感觉,亲切的让座、倒茶、寒暄,交谈一番后我主动叙谈了此次返县的意图,以及公益联络方面的事项,并将我带的几本书赠送给他们共勉共赏。
  
  随即,崔镛部长以征询地口吻说:“谭主任,您是否需见一下蒋部长,他正好在办公室”,我说:“好啦,我也正有此意”。随之,在崔镛同志的陪同下,我拜会了“父母官”——县委常委、统战部长蒋禹文先生。
  
  近年来,虽然我与蒋部长曾因社会公益、乡情联络等,在石柱与成都有过几次交集。加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为争取石柱民族恢复、民族自治问题,我在该部领导下工作了若干年,对统战部自然有深厚地感情。但现今,毕竟我已是赋闲多年之人,他能礼贤下士对待,我自然对他有较深地感触。
  
  因而,他那标准的身材,一双富有智慧、平和的眼睛,佩戴一副眼镜,常穿戴一身合体的西装,说话文雅和气,给人留下了文静、儒雅、富有朝气、开拓创新精神的好印象。他虽不是石柱人,但显然也俱有石柱土家族那种待人真诚、热情、厚道的性格。况他本身兼备睿智、博识,领导干部政治风范的形象,自然显现了他的人格魅力。
  
  由此,我的拜会到访他固然十分热情,并拿出我寄赠给他的那本《岁月留痕》书来,要我补签留名作念,我被他的真诚情感所感动,不揣冒昧奉命而为。为不忱误他更多时间,我简要禀告了此行目的。随即,他要求我写一篇专稿,将三十余年前争取石柱民族恢复,以及落实民族政策,实现石柱自治的工作历程撰写出来,作为三十周年县庆纪念文章。并布置交待,晚上专门招待我这个从成都返乡的“老统战、民委”人士,特别嘱咐通知县作协主席谭长军等同志聚会见面。
  
  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实在拗不过,更被蒋部长他们真情所打动,只好“客随主便了”。
  
  晚上六时,县委统战部的秦中奎、曾波、崔镛几位领导,县侨办俩位科员,谭长军主席等,我们在一个名叫“顺江鱼莊”的餐馆聚会,为我接风洗尘。品赏着家乡的美食、美酒,品味着人生的真情,谈论着公事与私谊,在半醉半醒中而欢散。
  
  第二天,上午八时三十分,天晴,早晨的霞辉,参差地已然洒在了古城的城廓和宾河两岸上。这时,我微有些憧憬和激动,在热忱地老朋友石柱文化名人、离休老干部秦卓莹先生的陪同下,我们走进了县文广大厦,抬首拾梯而上,迈入了石柱的文学殿堂——县作家协会。
  
  县作协,是设在文广局办公大楼四楼,一间约有三、四十平米敞亮的大办公室里。首先映入我视野的,是办公室除有几个办公桌、沙发、电脑外,书柜上、地下,到处堆满了书籍及期刊杂志之类物品,文化、文学气息十分浓厚,充满了笔墨纸张的书香味。给人的感觉:这里是文人、作家聚焦的大雅之堂。
  
  这时,我见到了一批文人、骚客,纷纷热情地再向我打招呼。有我熟知的彭广文、童中安、谭国文等老朋友,也有冉小平、周老师等新朋友。显然,他们是知道信息后特意赶来会我的,好像是石柱文学界群星聚会一样,都来欢迎我这个老龄作者的归家。由此,使我内心自然感到了格外的温暖。
  
  上午,大家聚在一起谈文学,吟诗作赋,欣赏中安先生的新诗新作,憧憬石柱作协的发展,以及人生趣闻、创作题材、别后情感等,不知不觉时光就流逝了。加之,由于网络方面原因,重庆市作协网始终打不开,无法获取表格填报,只等择日待市作协将表快递邮到后,再履行手续了。
  
  这时,卓莹、中安先生执意要作东为我接风洗尘,只好遵其深情意愿,选择了县城一家火锅店,一大帮文人去品尝了具有石柱土家特色的“麻辣烫”。席间,自然不失文人的雅趣、俗语。真是:“诗句就云山动色,酒林倾天地忘怀”。我禁不住他们的热情劝饮,放开胆子畅饮了几杯,那时人已是昏醉,几乎不能左右自已,迫使我下午只好在家休息。
  
  第三天,上午九时,我专门到设在原县人大办公楼办公的县经信委报了到,以此表达一名退休干部对他们的尊重,顺便将我的拙作送给有关同志。谭生海、谭代兵、李玉华、谭先玲等诸位领导和朋友,热情地接待了我,叙述了别后的情况。她们原拟中午在食堂招待我,我看时间尚早,又不愿打扰她们的工作,故而婉谢而离开了(后陈晓石主任电话邀我聚会,那时我已在成都了)。
  
  十时许,我到原属县财贸系统的县供销社机关,想见一见时隔多年未见的朋友们。在主任科员谭祥云同志热情引导下,我见到了热忱、稳重、负有志向的县社主任谭云宜同志。我与他原本不相识,是二十世纪末他在任西沱镇镇长,我受县政府委派负责抓全县市场规划、建设工作时,工作中多有交集而结识的。他那种工作负责,负有开拓性的精神给留下了好印象。他调县社工作后,我虽退休身居异境他乡,但他工作发展情况我时有关注和了解。然因分别十余年,一直没有见面,这次相会,自然少不了要在他的办公室叙谈一番。
  
  此时,县社机关的徐毅、萧翔、马彬培等六、七个主任科员们,见我去看望他们,情绪有些激动非常热情,纷纷围了过来。端茶、倒水、递烟、让座忙个不停,热情地气氛让人感动不已。俗话说:“人走茶凉”,但按他们的话说:“你谭主任这杯茶还是温热的,它是不容易凉的”。我与他们原本只是一个大系统,但在县社系统企业改革时,我任过一段时间的工作队长,又联系过县社的工作。虽十几年未见,但原先固有的情感,又岂能是岁月隔离得开的?!
  
  “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在与她们七嘴八舌热烈的叙情中,我见十余前的他们,那时还是三十岁左右,年轻韶华,青春活力外溢,一个个生龙活虎式的。但世隔十余年后的今天,已是头鬓花白,满额皱纹五十岁上下的壮年了。顿时,一股悲悯之情涌上心来,不由得感到岁月流逝的无情,倒凭添了几分愁怅与苍凉。这样一直聊到快下班了,她们自然不舍我离去,执意邀请我到他们的食堂,谭祥云同志安排多炒了几个菜,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喝起了小酒。
  
  下午三时时分,县作协主席谭长军电话告之,市作协专门快递寄的表格到了,询问我何时去县作协履行手续,有多位市作协会员朋友愿介绍我入会。我告诉他这几天活动频繁,身体略显乏力,下午想休息一下,商议于第二天上午上班时,我到县作协办理。
  
  第四天,晨五时许,南宾古镇一片寂静,南宾河水仍在潺潺地流淌,时而有不知名的小鸟从屋顶上空掠过,不时发出了微弱地鸣叫声。旗山仍处在一片茫茫之中,七跃山东方才稍有一点泛白,小儿谭杰一家以及大部分居民仍在眠睡。但此时的我,已全无睡意早已起床,记起了老朋友秦卓莹先生的嘱托:“你此次返乡,我有许多的心里话要与你倾述,希望你安排一个恰当的机会,我们很好地恳谈一次”。老先生那一番恳切的话语,我一直铭记于心。
  
  所以,我起了个大早,想趁今晨去赴约。由此,我电话约请卓莹先生,欣然一同散步晨练,任由他倾述心中的话语。那时,我们完全抛却了年龄的差异和资历、学识的深浅,唯有的只是一种知心、知音的老朋友关系。我们从县委住宿区起步,一直沿美丽的南宾河公园漫步到原农校处,又在宾河公园凉亭坐下来倾心交谈,随后又沿原路返回到冯家面馆,他执意招待我品尝了石柱名吃——肥肠面。
  
  此时,时间已是上午八时四十分,离昨下午与县作协谭主席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历来是一个守信的人,自然不能失信负约,故我们一同去县作协。只见广文、中安、国文、小平等石柱的一帮文人,又早已在此等候我了,让我着实感动。随即,谭主席将市、县作协表格递给我,我亦认真地将诸多获奖证件、职称证及上世纪七十年以来,从事通讯报道和文学创作情况做了介绍,主动请他们验证。
  
  但此时,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问题提了出来,可能是他们事先商议研究的意见吧?谭主席提出:鉴于我的组织才能,以及社会影响力和文学创作情况,不仅仅是要吸收我为县作协会员,而且是要聘请我为县作协顾问。
  
  对此,我深知自己文学功底和社会资历浅薄,恐难胜任。但他们一味地坚持这个意见,似乎理由充分而言辞凿凿,纵然你有千般坚辞万般不愿,此时此刻,我也只好任由他们所愿了。中午,自是有热心肠的好朋友,执意要去“顺江鱼荘”招待我和大家,共品共饮一番美食、美酒,畅叙文学雅趣。真有:“劝君更饮一杯酒,一月人生笑几回”的意境意味!
  
  第五天,上午九时,我约请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在一起服役,并在县城居住的谭春宜、冉龙成、周长城、彭国凡诸位战友。在杨柳拂面人往熙熙,偶有歌声悠扬的滨河公园、玉音楼前广场漫步与聚会。回顾了共同地军旅生涯、战友情谊,吐述和交流了退休后的家庭、子女、身体怡养及日常生活情况。最后,相互间千叮嘱万嘱咐,千万珍重,保重安康,待择机相会而惜别。
  
  下午四时,由于我撰写的回忆录《岁月留痕》,涉猎了大量石柱民族与实现区域自治的历史史料,以及民族工作经历,我欲送给县有关单位和人员作参考。所以,我兴致勃勃地赶到我三十年前工作的单位——县民宗委。
  
  尽管事不凑巧,县民宗委主任陈志泰与党组书记谭运祥同志,一个在乡下检查民族风情旅游村情况,一个在机关接待县政协的调研座谈。在他们不能抽身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冷落我这个民委的老人,专门安排民研所刘建平所长陪我叙谈了近两个小时。还未到下午六点,年轻靓丽、能干务实的分管副县长冉梅,真诚、热情、文雅的陈志泰主任,他们一行已从乡下赶回县城。非要用车拉着我,到一处名叫“马武鱼馆”的地方请我吃饭叙旧。由此,真实地体现了他们的一片真情。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非要留我在县民宗委,叙谈到下班的真实意图!
  
  第六天,我提前计划在当天的中午,一定陪小儿谭杰一家好好吃顿饭。故上午的活动围绕此目的进行,推掉了热心真诚朋友们的邀请,十一时许,既早早地回到了家。
  
  刚进门,一股土家族独有的老腊肉香味扑面而来,使我有了一种强烈地食欲感。原来是跟小儿谭杰生活在一起的亲家母何平,为了中午这顿“家宴”,特意做的一番准备。十二时刚过,小儿谭杰及儿媳唐红即下班回家了,亲家母见此,将早已准备好的菜肴摆了一桌。这时,我才终于和他们一家人,亲切地吃上了一顿中午饭。
  
  下午四时许,天阴了下来,微微下着小,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按计划去原县人大老宿舍祭奠万德老领导,并看望其夫人冉老太太。这是我此次返乡的又一“任务”,而且也是事先与其女婿、我三十年前的老同事谭美发同志约好了的。我想通过此举,来弥补和抚平我心中的遗憾。因万德书记辞世时,我未能及时得到讯息赶回石柱送他老人家一程,待我知其不幸时,已是一年过后了。
  
  尽管如此,我依然没有原谅自己。为此,我在自己的传记回忆录《岁月留痕》中,用了大量地文字和篇幅做了详细地阐述,以此作为祭文,来表达我对万德书记的追怀。但毕竟我没有亲自去祭奠万德老领导和看望冉老太太,难却去内心的遗憾,所以才有了此次的安排。
  
  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叩门进入客厅,只见冉老太太、谭美发、万斌权夫妇已在等候我了。我看到室内还是往日的陈设,又看到了昔日万书记专拣座的位置,想到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与万德老领导一起,为争取石柱民族自治所共同经历的艰辛岁月。睹物思人,追昔既往,昔日他那慈祥仁爱的面容,现在只是在我的记忆中,再也无法见到他的真容了。不禁悲从内心涌来,鼻子一酸,毫无顾忌的放声豪头大哭了一场,终于释放出了压在我心中一年多的悲伤之情……
  
  稍后,我为表达对万德老领导的景仰追悼,以及对其老夫人的安慰,我私人诚心诚意地给了冉老太太2000元慰问金。谭美发同志主动与我沟通了他们几兄弟、姐妹,商议妥善安排冉老太太的生活照顾方案。见他们那么孝顺细心照料,我自然也格外地宽心了。
  
  晚上,在原县人大处一火锅店,谭美发同志执意要由他做东招待我。邀请了我熟悉的杨林森(原县人大副主任、党组书记)、彭广文、王万林等领导和朋友作陪(谭长青经理原拟宴请我,因安排冲突,他中途过来见面敬酒)。席间,杨林森主任非要第二天宴请我,我一再表示,已预买了第二天下午的返程车票,欲予婉拒。但拗不过他坚定的态度和真挚的情感,他并当场要广文主任,通知原与我在驻蓉办工作的谭祥云及夫人黎莉一道赴宴。
  
  第七天,天阴了下来,完全改换了往日的温和气候和“面孔”,像石柱的朋友们舍不得我走一样,下起了雨。上午十一时,我收拾好物品拖着返程的行箱,撑着一把雨伞,按昨晚的约定前去“顺江鱼荘”,赴杨主任私人为我饯行的宴会。除昨晚宴席上的诸位朋友外,增添了谭长青和谭祥云夫妇。
  
  杨主任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且豪爽之士,待人真诚早有传扬。他又专门从家中带来了“五粮液”酒,特意安排在石柱非常稀有的野生鱼一一“青尾子”,招待我和大家,情感之真之切让人格外地感动!
  
  下午一时许,天仍然下着微微地小雨,朋友们帮我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谭长青同志执意为我付了车费,然后,在依依惜别的气氛中我上了车。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不由得眼眶一阵湿润,完全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用哽咽地声音招呼大家:“朋友们,再见,千万珍重”!
  
  “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回到蓉城郊外寓所,若干天来,我的心情始终难以平静下来,一直处在亢奋和回味之中。我想,这定然是这次返回石柱短暂的七天中,是故乡、桑梓让我思念感怀;疑惑是石柱日新月异的变化和发展让我振奋;也或许是故乡石柱县的领导和朋友、旧交们,让我激动和感佩吧?!
  
  藉此石柱三十周年县庆,我衷心地祝愿我亲爱的故乡,以矫健的步伐不断地前进;并向年轻有为的领导们道一声:辛苦了,祝你们在石柱书写出人生历史的辉煌篇章;祝朋友们千万珍重;祝愿全县五十四万各族父老乡亲幸福安康!
  
  二0一四年六月十二日
  
  作于成都市郊寓所
  
  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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