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淅淅,淅淅……”的声音,从窗外传到我的耳中,溜进了我无尽遐想的梦境,把我从短暂的午休中给拉了出来。我睁开朦胧的眼睛,望着用花纸凹凸编织的天花板,抬起胳膊,望着手表,已经3点了。我从炕上坐起来,直直的注视着几乎被淅淅雨水所覆盖着的窗户,听着雨水叮叮咚咚敲打着铁皮和屋内钟表的滴答声音。大脑暂停了一分钟后,一股凉意侵袭到刚从被子里出来的上半身。我穿上衣服,下了炕,迈过高似膝盖的门槛。面前的姑佬坐在过道中的矮木凳上,身上披着一件老旧的蓝色布衣。
姑佬望着窗外,从窗台上拿下来一个九十年代的黄皮铁盒,打开盖子,里面装着烟草。顺便拿出一沓剪整齐的报纸,取出烟草放在纸的前面。舌头舔着纸的一边,把烟草包成圆柱形,立起烟朝着窗台轻轻敲了敲,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长吁一声,从鼻孔和嘴中吐出烟圈,灰色的烟雾笼罩着我们。刺鼻的气味迅速侵袭我的大脑,使我下意识的远离那里,走向窗前。
我望着窗外的雨,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雨滴从屋檐、墙头、树叶、窗户上跌下。我打开门,木门发出咯吱的长声。我慢慢的深呼吸,清新泥土的芳香夹杂着淅沥的雨声飘然而入。我轻轻的抬起头,凝视着天空,天灰蒙蒙的,一道细如真丝的雷电,瞬间划破天空,伴随阵阵的雷声,轰轰作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中乱如一团麻线,百感交集。我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清静与悠扬倾听着这难得的声音,好像每一滴雨声都深入我的心中,叮咚作响。凉意从脚冷到头,使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能想到“渭城朝雨亦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的景色和过往的记忆。姑佬从凳子上坐起来,慢慢的走进正房中去。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沉重的天空慢慢明朗起来,厚重的云层散去,雨声也渐渐变稀疏,金黄的太阳从灰色的云雾中跳了出来,蔚蓝的云彩又重新占据了整个天空。雨滴从瓦片上依依不舍的滑落下来,溅落到堆积满雨水的坑洼中,滴答作响。我走到院中,脚下踩着泥土,发出沙沙的声音,望着一滩雨水中的自己,慢慢的深呼吸。我走进房中,拿起笔,聆听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