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两广
你说我:木讷的像一棵树。是的,我自己也感觉到了。我木讷,甚至于呆板。我就是树一棵,闻风而歌,风到起舞。没有风,假如没有风……我能算什么呢?
试问:在没有人类以前,谁知道风与树那生生死死纠葛不清的三世情缘?
晚风轻轻吹,夜寂叹宵禁。我伫足于月色凄迷的银灰色的光茫笼罩中,回味当初你那暂别的华丽转身的一幕,我双眸定格的阵痛在萧瑟风声中哑口无言。于是,我想到了孤零零兀立沙漠的孤魂野鬼般摇晃的树。
你我的情缘,宛若这风,宛若这树。只落得个不明白:谁是谁的谁呀?
风纠缠着树,还是树挑逗着风?不知,谁也说不清,谁也不想明晓。
当风与树分开时,树枝沉默,树叶无语,树著苍凉,余一片惆怅。而风,风呢?不知去向何方?是藏匿天高云淡中窥视着树吗?
如你所说,我木讷的像一棵树。那就让我做树,你做风,好吗?我孤寂、郁闷、难受,或者,还有些许痛苦,让我自受着,我承压呀。你只需站立,抑或,躲藏在没人知晓的庇荫的屋檐下,远远地感受。
沙漠里的树是怎样的一种生存你可知道否?
根,永无希望地向着沙漠深处蔓延,以求得水份温柔无比的滋润;叶,在树干躯体支托下忍受着烈日炎炎的煎熬,只为求得月上枝头受那晚风轻轻抚慰、歌咏、舞蹈翩跹。
树心中知道:风,在大漠边缘,在断崖尽头,在峭壁巉岩的缝隙间,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远远地凝视着树。
风,并非不解风情,风的柔情似水,风能化开缠绵悱恻的云,风能吹散一抹烟雾霏霏。
沧海一粟梦红尘,人间半世解情缘。人们多半读懂了树的需求,树的梦想,树的生命。可是,人们难解风情,那一缕一丝怎么也把握不住的风呀,流离失所,没有安生依靠的树身。风,何其悲矣?
如此说来,树余下的一片惆怅也算是一种美丽的惆怅了,树的孤苦伶仃也算不了孤苦伶仃了。
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在树的四面八方,风将无声地滑动,像身心疲乏流浪天涯的游子,饥饿的多么希望有一棵树来依靠呀。风总是憧憬有一个巢穴,或一个枝桠让自己停留。树能诠释停留的含义吗?
树,每一片树叶都是一点心愿,每个树梢都是一个向往,还有什么能放不下而忧郁哀哉?沉默,不也是树成其为树的一种成长的性格吗?
刹那间,或许能胜过人生一世,顿感人事、人缘,皈依心的无语。
如此,跟着感觉走,树动了,风活了,宛若空中舞蹈家,又似是夜静更深中传来舒心的轻音乐,愉悦心情,怡神,真的很好。
风呀,你的暂别,让树在沉思默想的回眸中看到了自己躺在大地上的月下的孤影,没有虚幻的迷惑,没有悲凉,没有哀怨。树今生今世又怎么能离开风而独自欢歌呢?
树呀,你的孤寂,让风在天高云淡的空寥中感悟了自己或卷或舒的柔情似水的虚脱,从未有过的无奈、无语,从未有过的飘零、怅然。风若诀别了树又岂有美丽的莺歌燕舞呢?
什么季节吹什么风?天知,地知,你,我,无需知。只须担心,我们的命运谁做主?其实,担心亦是枉然,最好是情有独钟:树与风的宿命,你我生命中的一场连续剧:好看?非好看?无所谓吧。只要你我是主角,如此就好。
风来阵阵,是你短信条条,愿树儿清爽,醒目,心旷神怡;亦让树儿恍惚,惊慌,黯然神伤。落叶纷纷,是我相思潺潺,愿风儿轻盈,和煦,徜徉来去;亦让风儿载重,暗泣,难舍难分。
生活如一方戏台,爱情岂又能独善其身?演示下去吧,直到落幕,悲剧也罢,喜剧也罢,但求真情实意于其中。爱情不能被玩弄,玩弄爱情既是玩弄生命,无异于引火烧身,自焚灵魂。
必然与非必然的所向趋势,我们要用穷极一生的奋斗不息直至领悟相濡以沫的精髓。
前世,今生,来世,三世情缘,一念梦尘。我们纠葛不清的生生死死,笃定引导我们走向心中那个梦的最高境界:暂别,亦是反思……沉默于心灵箴言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