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小玉壶,是七八年前岫岩玉石来本地展销时所买,做工不是很精致,玉色也极为普通,但却颇得我喜爱,细想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它所贯之名“玉壶”二字吧。
痴长到至今,毫无缘由地恋着很多带玉字的物件,只是有一样非我喜欢,那就是“玉貔貅”。我从没仔细端详过它,我对世人赋予它所寓意的“只进不出”本能地排斥,曾有熟人告诉我她每每跟朋友一起玩麻将都带着“貔貅”手链,结果很灵验云云。这使我对她很有看法,跟朋友一起玩耍都如此算计,生活中要与她交往的话,不知会是什么结果?更有恶搞的朋友因此戏谑:只吃不拉,岂不撑死?!……
也并非所有带壶字的器物都深得我爱,譬如说将起来未免不雅的“夜壶”,就算老来真有所用,也是藏之掖之于床下屋角的,断然不会冠冕堂皇于大厅之上。
而这个灯光下看起来并不十分通透的玉壶,它被我小心安放在书房里的鸡翅木博古架上,每天的每天,我在挑灯夜读或写字时与它对视,或捧于手中把玩。它的壶盖是比壶身翠几分的绿,丝毫没有头重脚轻之感。尤其那圆圆的壶柄,宛如一颗玉珠一样镶嵌在壶盖上,平添几分灵动。拿开壶盖,壶身里面也经过了加工,用来装三五盏茶水绝对是没问题的。只是我不想用它来装茶,我怕茶色浸染了它的冰清玉洁。
撇开玉来讲茶,茶也一直是众人眼中高雅的象征,一旦茶与玉为伍,就很难让人说清到底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的问题了……许是像人与人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表一枝为妙吧!
唐代诗人王昌龄有诗云: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你看,古人很早就表明心迹于此,我的玉壶也不可亵渎,就也做咏志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