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社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老想给你打个电话,手里攥着手机,翻过来覆过去,联系人从头看到尾从尾又看到头,始终停在标有你名字的位置,看着满满的电量,这个时候最适合打电话了,辐射小。
可是,手就是按不下拨号键。
说什么呢,说我今天到了琴社,练了一半新版的《卧龙吟》么?说我今天在琴社吃了阿洋做的饭么?说我今天是抽时间过来练琴的么?
都不好。那就问你点什么吧。问你是不是还在重庆,因为上次你在空间里发了重庆的照片?问你是不是找到了老师学古琴?问你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是很好玩?问你想我们没有?
算了,从第一个问题到最后一个问题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还是那句话,太矫情了,矫情到做作。
想告诉你我想你,可是,说不出口。我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你,一边害怕你听到之后会讨厌我。
给远方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养的猫丢了。我说丢了就丢了呗。于是她在电话那边感慨说果然感同身受是一件极少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
我说,感同身受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品。
所以,我都不敢跟我的朋友说你走了,我很失落,我情绪很低落,我很想你。因为我害怕我说了之后会更孤独,会更想你,会更失落。
因为,感同身受真的是一件很少发生的事情。
我该怎样才能告诉你我很想你而又不伤害到我们两之间的这薄如蝉翼的友谊,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我,让我头痛到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