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昨夜遗留在清晨的最后的一点宁静,等待阳光穿破地平线,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醒来的第一时刻不再关心今天是否上课,今天是不是要交作业,而是今天要去上班,可能会晚点回来。我正在学着适应社会,适应他们说的人心叵测,适应他们说过的尔虞我诈。曾经那么天真的我,现在会过的那么累,社会就是大学享受安逸最好的惩罚。
依稀记得三年前,那是个分界点,注定我们不一样的人生,有的人继续就读研究生,有的人直接回家接受父母安排好的工作,有的人怀揣着激情去创业,而像我这样碌碌无为,又没有人脉的就只能选择一个人去大都市漂泊,拿着一文不值的毕业证书和简历,我能做的只是先找一份简单的工作,解决最基本的生活。我想找人诉说,可是我忘了我的世界只有自己,自从决定一个人的那一天。
我没有告诉父母自己是如何艰难,我没有告诉同学自己的工作情况,我想自己承受这一切。就像当初大学生活一样的简单,你不问我不说。
租住在地下室不足10平的改建屋中,我的所有都在那,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舞者,而我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每天都会见到各色各样的人,有的高中才毕业,有的甚至还是15.16岁的女生,仿佛一句成绩不好就掩盖了他们所有的过去,我问他们以后都有些什么打算,他们也很迷茫。事后想想自己,是真心的可笑,自己也不是一样,来到这个城市三年了,几乎没有什么太突出的成绩,没有认识几个知心的朋友,问别人以后的打算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隔壁的他结婚了,听说新娘很漂亮,我妈打电话说,问我今年要回家吗。我抽噎着忍着,工作太忙明年吧。太失望了,我知道我妈很想我,我也想回家,可是不能。那时的好友都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而我还在陌生的城市奋斗,不知道为了什么。年轻的我是那么的不可理喻,我甚至都学会了恨自己,就像当初的大学生活,我讨厌自己的每一天,仿佛我的灵魂正在被另一个自己踩踏。启缘录过于简单,缘生缘灭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就像我生命里的每一个人,正在被逐渐遗忘。
毕业了,突然就忘记了回去的路。总以为那份不舍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或者大哭,或者不语,没想到我是如此淡定。也许四年时光就让我默然了那份喜悦,只是早就过了有那份激情,那份感伤的年纪,其实我那年才23。
有人说一个人在20-30是最迷茫的时候,也许它是对的。我也迷茫,我该去哪,北上广?还是回到来的那个小村子?我应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一份普通的二本院校,在这个竞争的社会能给予我什么。
毕业的最后一顿饭,有人笑,有人哭,而我一个人喝着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没有说去哪,也不想说。
后来我到了一个城市,如我所愿我是一个人,沉重的行李箱就像我拖拽的心情,迷茫,孤单和感伤。
这是我第一次住宾馆,很陌生,也不习惯,直到凌晨才昏昏睡去。
城市起的太早,我还看不到有早晨的影子。找工作,我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拿着学历,走了好多公司,出名的,没名的,一个月下来我渐渐发现城市很小,小的容不下一个我。
又到了交房租的时候了,身上仅有200多元钱也变得那么富有。继续找工作,就不再奢求工作有多好,而我现在只希望我有事可做。能够不饿,能够不再因为房租而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我输了。就这样的不堪一击,仿佛我就应该这样,身边的人都那么的看不起我,就像你走了,没有人再关心做什么,想什么,我就这样自由了,自由的迷失了,自由的我再也抓不住自己了。
“叮铃铃”随着闹铃声响起,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这就意味着新的希望和新的忙碌。记得一年前刚毕业的我独自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满怀激情,怀揣着每一个毕业生都会有的理想,誓必干一番大事业。而现在我被社会磨搓的再也没有了棱角,没有那份年轻气盛。
从稚嫩到成熟,我觉得我获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那份沉稳。记不清别人多少次的冷嘲热讽,记不得跌跌撞撞多少次爬起,身上满是伤痕,而我学会了享受它,痛并快乐着。
这座城市相对那些大都市还是有太多不足,作为外来者的我生计永远是第一位。前几天房租又涨了,房东说是因为水费涨钱了,我不知道这是一年中第几次涨钱了,只清楚认识到我的房租费和工资比例从来没变过。像我一样的人有太多太多,昏暗的地下室,拥挤,嘈杂,没有一刻的消停。有的人满怀斗志的来了,没过多久又不堪这样的生活,又离开了;有的人来了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而我算哪一种,我没有认真思考过,也不想过多考虑。
记得5.1的时候,有朋友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要过来看看我,顺便谈谈生意。我看了看周围,照照镜子,第一次,第一次就这样撒了谎,“我出差了,在外地”。后来那几天我手机总是关机,走在生活一年多的城市像刚来时那样小心翼翼。也许我注定是别人生活中的娱乐者,朋友还是看到了我,真想一头扎进地缝里,我埋怨城市太小,太小。他问我工作是否已经结束,我低声应和是。我想如果我是他,我会觉得我的笑好牵强。简单的叙旧,也没有太多的话题,无非是工作如何,谁谁结婚了,谁谁出国了。也许我们都变了,不再问考试考了多少分,不再问明天是否上课,我们知道那回不去了,对我们现在来说那早就变得毫无意义。
朋友临走前,告诉我她要结婚了,说的是那么小心,仿佛他纠结了好久,我只是哦了一声,他便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坐上了离开的列车。我一个人木讷着,也不再想他来的目的,我知道他没变,之前对我的那份关心还是暖的,我笑了,却就不出眼泪。
向老板请了一天假,打算出去走走,也许是压抑了太久最近总是发火,甚至是枕头也被折磨的变了形状。我后悔了吗,想一想当时朋友走时我应该也会走的,要是以前的我,可是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脚不听话了。记忆越来越模糊,除了名字我对她的印象也只剩下了空间里的那几张照片,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藏了几年了。我是那么自私,不给自己留一出美好。散了,淡了,算了,我想那都不再重要,至少对现在。
“叮铃铃!”闹钟怎么又想了,我忘记了,今天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