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凤凰树是在十三岁那年,稚气未脱地走进学习的第二个阶段——初中。
犹记得那时是初秋,九月的天气依然沉闷,一个人在陌生的操场上徘徊,面对来来去去的同龄人心里有着胆怯。我是个胆小的女生,胆小却故作大胆,当然还带有点自以为是,因此这佯装出来的大胆和那一点自以为是让自己在进入初中的第一天便出了糗。
与小学同学张桂茹两人站在校门口看着不断走进校门的学生嘀咕着:我们的班级在哪里呀?
除了胆小和有点自以为是之外其实自己有个优点,就是记忆力极好,小学初中很多同学至今都还记得。
张桂茹突然指向右边那栋三层楼,墙壁上的白墙灰破落得七七八八的楼说:“我想,我们的教室应该在那栋。”
那时的我还是个不大愿意听建议的人,对于别人说的话纵然找不到反驳的词语也不愿意接受,故而问之:“为什么是那栋而不是那一栋?”我右手指向左边的那一栋五层楼的大楼。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我们先去右边那栋,不是的话就去左边那一栋,我不愿意,非要去左边那一栋,可她也不干,非要先去右边那一栋,两个小女生各不让各,于是便决定各自行动。分道扬镳后我上了五楼,找到了当时考试的那一个班级。因为考试时老师说过开学时还是回到这个教室。
当时初中入学还要考试,根据分数分班。
时间还早,人不多,我背着书包找了最前的位置坐下。小学时因为身高总是被编排到最后,因此总没有机会坐在前排,听说初中的位置是自由坐那我可要最前排。
慢慢人开始多了,坐在位置上一步也不敢离开,担心那宝座会被人占去,可是看着一个个座位上是全生的面孔心里开始犯嘀咕了。怎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呀?进错教室了吗?心里疑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压着狂跳的心脏,怯生生地问后桌的同学:“你好,请问这个班是初一新生的吗?”那位友好的笑着说:“不是,这里是初三X班。”
我想,那时胆小的自己脸上一定是红彤彤的。
急忙离开那里后便小跑着去张桂茹那里,虽然不一定能找到她,可是自己也只能去那栋楼了吧。
走进那栋破落大楼门后只见是人头涌动,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想:初一新生的教室还真是在这破落楼房啊。
钻进人群里,嘴里叨念着初一14班。
逃出人群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吸气,这九月的天气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在二楼靠角落里找到了14班,阳台上站着十多个学生,有熟悉有陌生,自己一如既往的不与任何人打招呼,玩弄着手中的折叠伞。不久便见一位男老师走来,他的前额已没有头发,露出米黄而光溜溜的头皮,他腋下夹着一份名单,双手捣鼓着门锁。
后来才知道这位男教师在学生圈里可是个名老师,有两个原因:其一英语教得不错,其二传言是个色老头。不过也是只传言罢了。
之后便是点名,点名后告诉你去哪个班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听着讲台上洪亮的点名声,终于一声:“温玉花,十一班。”穿过人层传进站在最后面的我的耳朵里。
挤出人群,一间间课室找去,好在十一和十四隔得不远,中间只隔了两个课室和一道楼梯。
初一11班里一样是在点名分班,而走廊上站着十多个学生,想着该是自己未来一年的同班同学吧。
伏在阳台上,身边的有着不同的招呼声,看着楼前那棵有着嫩叶的大树,那时候很是好奇,秋天里发嫩芽,好怪异的树。
后来进了课室老师做了一番介绍与欢迎词后夸起教室的位置好,其一楼前便是那棵凤凰树,其二靠近楼梯。
原来那是一颗凤凰树,大家的目光无不是看着窗外。嫩绿的叶子似乎已经想象到凤凰树盛开时的模样。
凤凰树,开于秋季,凤凰花是一排排的火红色。听完老师的介绍后特别期待能早日看到它盛开。
而后,时常站在走廊上,那些快乐的嬉笑声充斥着耳膜却与自己无关。看着那嫩绿的叶子越来越多,心里的欢喜不断的膨胀。
深秋,终是见到了那一树火红。绿叶红花,好一片妖红。记得那时自己站在走廊感叹一片美景时还有一位男生也站在走廊上,白色T恤,浅蓝牛仔裤,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那个秋季这个男生与那一树火红的凤凰树便印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