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醉痴迷,奈何今朝愁难断。
——题记
月淡,风清,冷无涯。凄水,冷秋,重相思。独上西楼,一双冰冷的眼眸,承载着几千年的忧怨,是谁,在月里独唱?凄伤,迷惘。是谁?在月里哭泣,浸透凝望它的人儿?
漠然,相视,默然,相视。一把瑶琴,抚动离愁,轻弹相思,却奈何弹不进紧闭的心。念昔日,暗动情,淡白了时间,隔断了空灵,也曾,有过蒲草韧如丝,也曾,有过磐石无转移,也曾,千年红尘路,相依相偎,不离、不弃。奈今朝,凄凄惨惨戚戚,欲将心事付瑶琴,奈何弹破忧愁的忧愁,仍是忧愁。可愿把酒吟?可愿把酒醉?可愿踏破红尘路,让我看清这人世的情,人世的爱?可愿,可愿,可愿在这西楼,畅饮、吟唱、饮出心间的痛,吟出那凄冷眼眸里的丝丝惆怅?
奈何奈何,空空楼也,只一人。一把琴,古木座,檀香的楼柱,却也抵不住伊人的苦涩。泪湿香巾,愁难断。衣衫飘然,心亦乱。一双痴醉的眼,望穿千丝万缕的愁网,迷离迷离、模糊模糊。白素在凌乱的冷风中纠结、纠结,那单薄的倩影穿梭其间徘徊、徘徊,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却也寻不出那期盼许久的尽头。是世间的路太难寻,还是伊人的心儿太冷落?独留那心疼的灵魂在流浪、流浪。
荧光杯盏,残烛摇曳,身体在月下的黯淡里柔弱、柔弱。轻倚古木座,拿起酒杯,那纤细的手指如何掂得起千今的惆怅?那流出的酒水又承载了多少年华的酝酿,流进伊人干涩的心间?泪已下,融在千年的杯盏里,化在万年的愁绪里,与之沉沦、沉沦。
一杯,两杯,三杯……怎可不醉?不醉,不醉。心已醉,早已醉,这点滴的杯酒又哪能替代得了?举杯,对残月,可否与畅饮?月无声,色淡然,这莫大的尘世,却也没愿与共饮。一声低叹,独饮、独饮。
嫣然笑语,闻琴起舞,低眉信手,蜂环蝶绕。忆往昔,也曾欢歌,也曾轻柔,也曾温顺,也曾明媚。也曾给本不明亮的尘世增添色彩,也曾给本就明亮的尘世涂抹黯淡。也曾有过白素萦留的芬芳,也曾有追逐赶不上的足迹怅然落失。也曾完整的给这尘世增加完整。念今朝,只为独饮在,只为独饮在。
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醒我独醉,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沦陷?是念道尘世的冷落,还是埋怨自己的无奈?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三言两语苦涩,又怎敌他漠然相思?无奈、无奈。
烛光已淡,无奈满身的红泪。轻捻一滴,躺于手心,它又哭泣,又哭泣,慢慢的融化融化,它是否也在寻?寻找最终的归宿,在手心,安身,在人儿的心里,长眠。欣慰、欣慰。
月已默默离开,去等待下一个愿意凝望它整夜的人儿,独留伊人在惆怅,空杯在寂寥,古木座仍无动于衷,白素的飘悠也已静。冰冷的眼眸已冻结,柔弱的身躯已无力,无力支起这难走的红尘路。春花秋月,难相惜。杯酒粗茶,难相忘。一段没始的心,怎可痴迷遥远的终?叹、叹、叹。
清风忽起,又一个明亮的尘世。这个西楼,不再有孤单的瑶琴,不再有纷纷扰扰的愁绪万千。白素依旧飘摇,檀香依旧芬芳,古木依旧凌人,只是,只是,只是晚月是否还会升起?是否还记得凝望了它一整晚的人儿?是否还可以听她的吟、她的唱?是否还可以是那个晚月?那个没有与之共饮的晚月?这是人儿期待的吗?可惜可惜,不再见。期待也只能留在那个西楼,让人儿远走,远走。
醉痴迷,愁难断,如若有青天,愿摆脱,愿重生,只盼,只盼,拯救灵魂的精灵啊,是否可以降临?降临在这无人打扰的角落,愿与潇潇洒洒再一回。
潇潇洒洒再一回,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