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坟林场门前有一条小河,不分昼夜地悄悄流着.这条小河,清清澈澈、孤孤单单,寂寞得没有名字,也没有人想起来或者打算给它起个名字。但它还是淙淙潺潺地流淌着依然如故。
或许,它来自某处涧崖的水滴,积少成多、汇而成泉、汇而成溪;也或许,它来自大山深处某株松树根部的水气,聚薄积厚、透过石缝、渗出地表;也或许,它来自塞北边陲的某一滴朝露,凝天地之精华,自草叶尖儿润润地淌下来,流淌成一条夏季不溢、冬季不涸的溪泉。自东向西、汇入柳河,也辗转流入了大海,实现了一条河流的梦想!
小溪无尽无休地流淌,流来了春、夏、秋、冬,流去了日、月、年、华。也不情愿地带走了快乐童年。原来场部东院居住着林场职工,大人、孩子总是人声喧闹,远没有现在这么清净。这条小河便浸住了孩子们整个夏天的欢乐。四十多岁的老职工牛子,说起童年来总是兴致勃勃。那时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每到夏天,就寻块铁板将桥孔堵起来,看着水渐渐高涨、水面渐渐宽阔起来,也渐渐深起来,然后争先恐后地从桥上跳到水里,溅起一朵朵畅快的饿水花儿,于是夏季的清凉都能波到院子里。梆子沟的几个孩子经常用木棍儿作了渔杆、垂下钓线,在小溪边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儿,钓得来了兴致,谁向他们讨几条小鱼,他都给,看着养在玻璃瓶中的小鱼,真得感谢这条小溪、感谢这群小孩儿,然而他们都大了,李响再不到溪边垂钓了、吴立健不知到哪上学去了。可童年仍在继续,小溪没有老,依旧流淌如故,清清淙淙、永不停息;溪边的青草没有老,今年黄了,明年再绿;就连水中的小鱼也还是那样小的身影,在水中游来游去……
大人们也不让溪水白白自身旁流过,纷纷拿出衣服,摆好一块儿平坦的大石头,在上面揉洗,不时地拣起石块打走在水中放纵的鸭子。早晨起来,拎着墩布在水里涮个痛快,看着泥浆一瞬消失在草丛里,打心眼里高兴。现在的人心思都活了,在林场东院挖了一方鱼塘,从上游挑个沟将溪水引进来,在从下游挖个渠,将污水排出去,鱼鲜活得吸引游人,人高兴得下钩垂钓,于是,来得人多了,生意也就火起来了。有人夸赞鱼塘水清鱼好,有人炫耀溪水明澈透亮。
小河蜿蜒着向下流去,岁月老了,小河却没有老。它正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也正见证着一代又一代建设者的足迹。林场在小溪的身旁,迎小溪从远方流来,又送小溪向远方流去;小溪在林场的身边,看林场生活得平平静静,看林场建设得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