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给你写信,可能是因为到了深夜便想提笔写东西的习惯,作品又无灵感,却也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原因。
告别之后已过去两年,倒也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思来想去,与你说话最为清新安静,不用在意装不装的言论,不会聊的市侩,不会讲的粗鲁,用不着关注时事的热闹与亘古的冷清来作为谈资,真实的话不用转码,而且,聊不完。
不可否认,我们到底是与时代有些脱节,比如这是一封信而不是微信,比如你是第一个一本正经而又没有胡说八道地叫我“先生”的人,没有服务员职业的限定,也不完全是区别性别的称谓,而是偏偏由你说出便有恍如隔世的尊重与爱意,让我不虚荣、不自哀,还满感真诚。
倒是我的无礼让你显得有些刻意,说来可笑,人海前的叠词是茫茫而不是寥寥,在这世间,邂逅的温婉、片刻的杯盏、枯了的海、烂了的石,哪一样又不是真爱?当我看够了传奇的爱情经典、诗词的死生别离、身边的人来人往、据说的七情六欲、一夜的交易刺激,哪一样又不无几分虚无?便却也懒得在“爱”字前加上什么真真假假,“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我的脱节是因为习惯的刻薄,我还是欣赏不了虚伪而拙劣的演技,听不进永远盲目立场而毫无由衷的由衷褒奖和批评,接受不了又不烧闹却而又伤人的骗局。我喜欢谈胸怀却又这般,是不是有些可笑?但我同意安妮的话,若不能成一个有纯度的容器,接受不了真理,便也承载不了极致的感情,所以人说,看的明白一些便容易孤独。
所以,我觉得,一个真实的人是不超脱,不活在神仙的境界说什么看破红尘,不世俗,有道义而不失性情,一个人总有些东西是不可以亵渎的,这一生,要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然后会讲究,能将就,能享受最好的,能承受最坏的,最后温润如玉。
毕淑敏说人这一生不可错过之事有三:学习、旅行、健身,我发现我益发地爱上一个人的旅行,我总小心翼翼地留意自己的行囊,静静地看着并思索沿途的种种,或有一些饥饿而新奇,或有一些疲惫而激情,最终中和成一面湖水的平静,远离喧嚣却仍在人间,暂别狂欢而仍在江湖。
我是个贪恋红尘的古旧的人,喜欢跋山涉水、鸿雁往来的那个时代,寻一个一生挚爱的爱好因它成魔,等一个一生挚爱的人与之厮守,不被一些东西所累,如此便好。
你是否也是这样的人其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像“山间清爽的风,古城温暖的光”,永远能洞悉我笑容下的尴尬,泪水中的动容,“不表演,也不相信他人的表演”。
时间不早了,借用庆山的话结尾吧——“被阅读被理解是奢侈的,此刻做一个可以独自静静给你写信的人,也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