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农村,小时候不谙世事的我总不把学习放在心上,每天都在上学放学中打发着光阴。我的父母都是文盲,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对我的学习成绩也就持有一搭无一搭管不了那么多的态度。真正改变我对学习的认识的是我的姑姑。
我上初中那阵是1981年,村庄刚刚富裕起来后就买上了电影机,每隔两天村里就会在晚上的露天场地给村民放上一场电影。附近村庄的村民都会赶到我们村观看。我姑姑嫁到离我们村不到一公里的村庄,只要我们村放电影她都会来。一天晚上,我问她:“我大哥为什么不来看电影呢?”“大哥”是姑姑的儿子,比我大一岁,我们同在一所农村中学读书,而且是一个年级一个班。姑姑回答道:“你大哥在家学习,准备考大学。”我说:“我也要考大学。”姑姑说:“你想考也考不上。如果你想考顶多考个小中专。”我说:“为什么?”姑姑答道:“你爸妈一个字都不识,而你姑父是老师,你大哥有这个条件。”我一听,跟坐在姑姑旁边的妈妈说道:“妈,我回家学习去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看电影了,我非要比她儿子学习好不行。”说完,我就回到了家,找出了学习的课本学了起来。通过努力,年终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一名,而姑姑的儿子以0。5分之差考了个第二名。
初中三年的生活就这样在与我的表哥竞争中渡过。初中考高中,也就是中考时,我因刻意练写“铅字”书法所有科目的考卷都没有答完,结果以三分之差没有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被迫”进入我们县最差的一所高中,而我的表哥却以高出分数线十分成绩进入县里的重点高中。我考入的这所学校自建校到我高考时没考上一个大学生。来这所学校读书的要么是吃商品粮人家的子女来读书混文凭的,要么是因为年纪小无法从业前来养身体的。这所学校“恋爱成风”、“打架成风”全县闻名。那时候,我感觉我的天空一片灰暗,成天只能以泪洗面。父母以“年龄小、养身体”的名义打发我去了这所学校读书,因为他们也感觉丢不起这个人。年终考试我尽管考了个全校第一能略给父母一丝安慰,但全家人还是对我没有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耿耿于怀。大年初三,姑姑、舅舅、姨姨、叔叔及他们的家人走亲戚到我们家,姑姑当着亲戚的面问我年终考的怎么样的时候,父亲乐呵呵的说:“这小子还争气,年底考了个全校第一名。”没想到姑姑却说道:“就是考个全校第一也不如他大哥学校的倒数第一,考个第一名也考不上大学,他们学校从来就没考出一个大学生。”我一听就急了,还没等姑姑的话说完,我就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你们听着,我今天对天发誓,我如果考不上大学,我这辈子不登姑姑家的门!”父亲听了,脸上就挂不住了,他抡起家里的扫炕笤帚就朝我打过来:“看把你小子能的,我看你考不上大学如何出门见人!”
回到学校,我找到了我们班的班主任,我说:“张老师,你想不想让我们班出大学生?”张老师说:“想,做梦都想。”我说:“如果你想,那么从今以后我担任我们班的班长和团支部书记,所有的班干部都由我来选。”说着,我拿出了我利用寒假时间制定的班级学习纪律和学习计划递给了他。就职时,我发表了就职演讲,并把我制定的“五个一”学习纪律写在黑板的一侧。“上课不说一句话、老师提问一起举手、站队一条线……”。我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一排,观察着每个同学的一举一动。当日,第一堂课班上就有一个同学上课交头接耳说话,下课后我一招手,我选定的班干部就一起动手把这个同学拉出了门外给了他一顿揍,从此,上课时班上再也没有敢说话的了。有一个同学在老师上课提问时没有举手,也挨了一顿“拳打脚踢”,他愤愤不平,强调理由说老师提问的问题他不会。于是,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解释说:“老师提问的问题肯定不只你一个人不会,有很多同学也不会,你回答错了,或者答不出来,老师就会重新解释一遍,这样大家都会得到温故而知新的机会。”当年,我们班级被评为烟台地区的优秀学生班级,我被评为烟台地区优秀学生干部。高中三年,我还被评为烟台地区优秀共青团员和烟台地区优秀三好学生。高考,我们班考出了九名大学生,我以县文科成绩第一名考入了全国重点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