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睡眠中苏醒,中断的意识又重新连接上了。
我是个冒险者,在宇宙中穿梭,本该无拘无束的我,却爱上了公主,这不该有的幻想,会不会断送了我的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所谓的爱面前,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于是我尝试去接近她,她的容颜未必倾国倾城,但只要是她,也只有是她,分里分外透露的可爱与忧伤,像一只猫一样,轻盈地迈着脚,让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去保护她。
我从国王的身边看到她的黯然神伤,从她伪装的平缓的语气中探知到她内心的忧愁。我要接近她,得到她,不分昼夜地拟定计划。
于是,我趁着革命军叛乱,悄悄地潜入皇宫,看到了伏身在床上的她。
“公主殿下,有人盘百年,请您尽快逃离。”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尽量隐藏自己内心的遑论与喜悦。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轻身地俯下身来,用两只手将我的头抬起来。我看到她清俊的面容,既不令人欢悦,也不令人厌倦,黑色的眼睛中藏着黑色的秘密,这会儿竟泛起光来。
“那我以后,可都要依赖于你了。”
我们匆匆离开了皇室,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宇宙的深处套取,在一个满是花的星球上,暂时住了下来。那段梦幻般,美好的生活也只是很短暂。
革命很快就被镇压了,国王向全世界下达了通缉令,我知道结束的那一天就快来了,我改装了飞船,准备从未知中逃走,可是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全世界都是国王的眼目,也只有这里,没有。
很快,一群人找到了我们,那时她在外卖呢,我在房子里面,他们冲开门,诧异地看着我。
“绑架公主,还依然悠闲地在这里呆着吗?”
“我给了她,我能给予的所有,只带我走吧!她很喜欢这里。”我想起她第一次露出的笑容,便就是看到了这颗星球,像一只小野兽一样,找到了自己的小窝,她说这里很闷,于是,我们到了现在,该分别的时候。
我被押解着上了飞船,却听到了她在我的背后,呼喊我的名字,我请他们停下,他们答应了。蹒跚地走到她的面前。
“为什么?”她问,眼角中泛着泪光。
“别哭,别哭,哭着可不好看。”我伸出手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可是个罪犯啊!不陪陪你呆这么久。”
“可是!”她握住我的手。
“没什么可是,只是,我爱你。”我上前一步,拥抱她。
我轻轻地将她击晕,抬起她的双腿将她轻轻抱起,转身走入花海之中。我将她轻轻地平躺到花海之中,最后看了一眼,拭去她的泪珠,默默地离开了。
“这样子真地好吗?”
我想我会受到什么处罚,凭那个暴躁的老国王,估计想将我千刀万剐,可是,押送我去审判的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怎样为难我。
判决怎怎么也没有让我想到:只是让我们分离两地。对啊,分离两地,那意味着,意味着我们还能相见。不是一辈子的惩罚,夺得一隙足以。
但是我看不懂,法官脸上那种莫名的悲哀,倒像是给我们判上了死刑,于是,我陷入了长眠,她也陷入了长眠,我们背对着对方,彼此分离了,去往两个,不是没有希望的地方。
冷冻器的期限到了最大值,那意味着我,不能再使用它了。船上没有人,以最低地能量维持着飞行。
我打开飞船的控制界面,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封判决书出现在上面,我都这,颤抖地倒下,瘫坐在椅子上。
我们彼此以光速行驶着,一个没有目的地的旅程,只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判决,“双生子佯谬”:你知道她还活着,她可能就在你的身后,可是你们不能相见,甚至不能回头,身后的她会变老,会消逝。
我幻想着,我们或许会在某一天越过了极点,偶然间重逢了。千万亿兆分之一的记录,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呢?我所能做的,只是靠在后弦窗上,无力的远望,加速到光速后留下的残影,我用望远镜看到,她在哭啊!
不能回头啊!不能回头啊!我无数次地听到她地声音,转身后只是一片黑暗,便从睡梦中惊醒,紧握被汗浸湿的衬衣。对啊,我在做什么,她,可在哭啊!
我院付出我的生命,为她留下永恒。我改造了飞船,确保它能够完成我最后一次冒险向黑洞进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什么也不会发生,那只是理论上的,我不相信,所以现在,我要去亲自去尝试。我要找到黑洞中,那个引力与光速的平衡点。
我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并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很好的过客,为她平添了一份美好的回忆,但是,但是,我爱她,于她何干。我穿上在她眼中最好的衣服,按下了那个按钮,想着黑洞进发。
黑洞巨大的阴历引起的光的红移,以及我的飞船引起的光的蓝衣,混在了一起,交缠着,叠加着,直到世界恢复了原样。
我从飞船里弹射出去,面对着无数星光的宇宙,下一秒,飞船爆炸,为我提供了光源,根据质能方程,向往发出了射线,希望能够映衬出我的身影,我还在向黑洞中下坠着,只留下了一个笑容,再下一秒,被撕裂成了基本粒子,意识又消失了。
我没能穿过奇点,但我爱她,为她留下了永恒。
希望这份爱恋能够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