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在谈论,新分配到单位的小曼长得可漂亮了。
夹在我们中间的小黄,本来和小曼是挨不着边的事,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羞于说不出的感觉想掩饰。瞧!他的脸上都浮现了红晕。
眼睛尖的小王是小曼的朋友,也是有名的机灵鬼,待人热情,为人诚恳。她的两眼一闪一闪的,似乎会说话的。我和她的眼睛对视的一瞬间,都心里明白,就是看透到了小黄的内心世界。小黄的大大的脸更红了,此时像熟透了的晚霞。
小黄和我的关系很铁,他容不得别人背后说我的坏话。我是一个为人小心处事,爱过平静日子的人。有一次,有几个乌鸦嘴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在背后说起来我的坏话,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却被小黄听到了。他气得浑身发抖,脸都发白了。一时脑子冲动,竟然拿起一把铁锹,就要过去朝那几个倒闲话的人身上拍,那几个家伙见势不妙,抱头鼠窜,吓得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那狼狈相被小黄说得有声有色,听得我哈哈大笑直拍手。
小黄有什么事他都不向我保密,有时还必须我陪着他。有一次,我正和几个同事闲聊天,正聊得兴头上,他却把我叫走了;他悄悄地给我说了一件事,并一定要我陪他去。我一口拒绝了,说当电灯泡的事我才不做呢!
看他为难的样子,脸急得都红了。我的心软了,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路上,我看出他的心里很紧张,为了缓解气氛,就给他说了一件别人给我说的一件事。
有位老太太要乘出租汽车,她说:“司机,我想让你去送我去车站。”“好吧,太太。”司机说。“你得开慢点,小心点儿,警察不放下手,请不要走;路面水多,不要急转弯。”司机生气了:“好吧,太太,可是如果我们真出了车祸,你想进哪个医院?”别人给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笑了,可他听了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可见他的心里有多么紧张不安啊!
轻轻地敲了门,一位长得很不错的姑娘开了门,这是她的母亲托别人给他介绍的对象。姑娘性格看起来开朗,讲述了她是财经学校毕业的,才分配到一个单位不久,单位福利也比较好。
说了一会话,按说我应该退出了,可这时小黄却依旧是闷葫芦一个,好像姑娘说的与他无关似的。从他的眼神看,我知道他喜欢上这位姑娘了。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心里急得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这个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表现自己呢?
这件事过了一个月,我问小黄,怎么样了?我看到触到了他的伤心处,就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小黄经常到我家来玩,有一天,有十几个同事到我家来下象棋,又倒水又让烟……他倒忙得不亦乐乎,可不是吗?他已经把我的家当成他的家似的。
他又到我家来了,这一次他显得特别高兴。屁股刚坐在沙发上,就激动地说他交了桃花运。这一下反到勾起了我的极大兴趣,我还怕他卖关子,就要去揪他的耳朵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别着急,我还没喝水呢?我心里明白,其实他才憋不住呢?
昨天,我急着往回走,脑子里却没有闲着,浮想联翩,想到要是遇到像小曼……想着想着却撞上了对面来的小王。心想这下可惹麻烦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小王却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瞅了瞅我吓得发了白的脸,反而笑了笑有趣地说:“小黄呀,你差一点给我来了一个仰摆叉呀!”
说来好像很有缘分似的,两个人就天南海北地聊起天来了,扯着扯着,就把小慢给扯进来了。小王说得有声有色,脸上荡起了幸福涟漪。
其实,我觉得最令他兴奋不已是他说的这一句话,“是啊,怪不得别人都夸小王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瞧他的样子,就知道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小黄高兴了,夜里我却睡不着了。我想到了和他往日散步时他说的事:我这个人不知怎么的,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可一见到姑娘的面自己的脸就红,不知说什么好……结果这件事就没有成。最担心别人见了面这样问:“你最近怎么样,还没有谈朋友啊?”当他们用充满同情的目光注视自己的时候,本来没觉得自己的单身没有什么不好的,却突然感觉像做了错事一样……
在一个小公园,他们相见了。那还不是小王自编自导的好戏吗?我很担心,别叫这一次我的朋友小黄又砸锅了。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公园的小路上他们边走边说,挽紧的手臂搭一座立体的桥,循环滚烫着他们的血液……
这件事过去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在楼上看到了这样的情景:风雨的路上小黄不再是一个人孤单地走,而是有两把一红一绿伞在一起互相亲吻着,伞下的人也有了呢呢喃喃互诉衷肠的热闹和美丽。雨淅淅沥沥落下的情思,令人销魂。
小饭馆里,小黄和小曼为了答谢媒婆小王,特意点了几个好吃的菜,自然也邀请我了。我们吃的开心,其实更开心的事是我们边吃边讲的笑话。
小黄讲了这样的一个笑话:某晚,一裸男叫了一辆出租车,女司机目不转睛盯着看他,裸男大怒,吼道:你他妈没见过裸男呀!女司机也大怒:我看你他妈从哪儿掏钱!小黄的笑话给我们带来了欢笑;我还陶醉在小黄笑话的情境中,大家就开始催促我讲了。我讲了一头猪的笑话,内容是:一男养一猪,特烦它,就想把它给扔了,但是此猪认得回家的路,扔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某日,此人驾车弃猪,当晚打电话给他的妻子问:“猪归否?”其妻曰:“归矣。”男非常气愤,大吼道:“快让它接电话,我迷路了!”。讲到这里,我看到了另一番情景,小曼笑的前仰后合,这朵鲜花显得更娇艳美丽了。该轮到小王了,大家热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给我们讲了一个这样的笑话:一次县委领导一行八人到乡村考察养鳖工作,镇领导安排了一桌酒席,点了老鳖蛋,让服务员给领导每人一个分开,因为少了一个,小姐为难,报告给镇长,“八个领导,七个王八蛋,你让我怎么办?”
回家的路上,大家开心地笑着,花丛中的鲜花飘着清香味。当晚我做了一个梦,醒来时,满屋子都飘满花香,连梦都是香的。我想着花香便能延续到冬季,即使白雪封了门,我们几个人的生活也会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