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冷了,这不免使我想起前年冬天我在裕丰园装修房子小住的那几天。刚到那里的头一天下午雪就下了。
从铜川向东,有一条二十公里长的公路把一个山区的小煤矿连接在了一起,公路在此也到了尽头,无法再向前延伸。六三年我在这里降生了。我的儿时生活,我的学生时代,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这里读完的,可以说是故乡了。文革初期的事在我幼小的脑海里隐隐约约像是有点印象,眯着眼也看不清楚,说出来更难。只记得天一黑他就把门顶的紧紧的,是怕人进来还是咋地;他,就是我父亲。我被母亲揽在怀里睡觉;不拉灯,屋里黑黢黢的。黑暗中只有那一明一明的烟头在发光,很像大人们讲的鬼火。没有睡意的父亲在抽烟。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爆竹声。又过了两年,爆竹声没有了,似乎也平静了许多。我自然也长了两岁,父母也允许我到处乱跑了,他们也不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