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阳台一年四季春光明媚,鲜花怒放,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也是如春天般的绿意映然。
其实,这些绿色的春天,大部分是我捡来的,或是与人讨要的,或是也和我一样喜欢花花草草的人主动送的。先说这课龙骨,那天我在回来的路上,偶尔看见了那可躺在地上的它-----这是个寒冷的腊月,天空飘着散散的雪花,小北风不大,但很冷。在白白的雪地上,那棵已被拔出花盆的龙骨,是那么弱弱的躺在地上,白白的雪花在它奄奄一息的身上悄无声息的慢慢的覆盖 。它的根部也就是它的生命灵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它的长长的,带着尖刺的,被人们歌颂了几千年的挺拔,也被冬雪蹂躏的肿胀浓浓的,透着一股寒气。也许是年龄的关系,越来越对有生命的东西有种怜悯的感觉。我不知道它的原主人为何抛弃了它,看那长度,有些年头的,我想,它原来的主人一定是宠爱过它,看它曾经的饱满就知道。可它的主人为什么要抛弃它?它怎么了?我不知道它是否已经香消玉损,但我还是捡起它,把它栽到了花盆里(恰好我有个闲置的花盆)我把它放在背阴处,让它慢慢的,如一个垂死的病人,能不能起死回生,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只几天,我欣喜地发现,它竟然有了生命的迹象----那肿胀的身体慢慢的变绿,萎靡的骨质慢慢的挺拔,憔悴的叶子也露出重生的鲜绿----它活了。它从此在我家里扎下了根,给我带来了春天的欣喜。
这天我在路上,看见前面一群人,闹闹嚷嚷的,凭感觉 ,是吵架的。我好事的走上去,原来是卖花的和买花的打了起来,那个买花的一怒把卖花的一盆花摔在了地上。泥质的花盆四分五裂,褐色的泥土洋洋洒洒排成了长长的泥条,盆里的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堆在地上。一个眼尖手快的小媳妇抢宝似的,把地上的植物捡在手里,一边还问:“你不要了吗?”卖花的表示不要了。我说那小媳妇:“给我几个好吗?”她不耐烦地说:“那不是有吗?”地上还有两颗,一棵是活的,另一棵被人脚踩的有些蔫了。我没得选择,我把两棵都捡了起来,我不会厚此薄彼。回家我就把它们栽到花盆里,丈夫还说那被踩的扔掉算了。我没扔,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要给它们生的权利。很欣慰,也很争气,它们都活了, 生机勃勃的,几天就枝繁叶茂,苍翠挺拔。我想,生命是相通的,生命是感恩的 ,我只是给了它们一点土,一点生长的空间,一点水,一点阳光,一点的心,它们便会报答我春天的鲜绿,报答我生命的盎然,让我每天都生活在快活的花园里----家里的原野,家里四季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