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爸摔了,在医院……”接到弟弟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上晚自习。
得知,父亲是前一天上午被台阶绊了一跤,腿部严重骨折。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和母亲叫了辆车去了医院,中途折腾了近四个小时。
我急忙打通父亲的电话,问他状况。他显得很平和,语气轻快地告诉我:“没事,爸不疼!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给人家孩子上不好课;不告诉老二(弟弟),是怕他开车危险……你别来医院,周末有空了再说。” 听着父亲说话,我哽咽了。
调整好情绪,我又走进教室,灯光刺眼。灯下孩子们安静而紧张地做着习题,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飞向窗外,不知道那个泛着浓烈药水味的地方,父亲要忍受着多大的疼痛。不敢想,一想心就碎。
多么天真的父亲呀!在这个人心浮躁的时代,也只有他这样对女儿说,工作比他的生命重要,不允许我请假。 就这样,他躺在医院疼痛着,我继续站在工作岗位上,说不清楚是什么力量促使我傻傻的听话。那一刻,我觉得,作为女儿我有些残忍。
周五,我上完课,请了坐班的假。当我到达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进了手术室。母亲和弟弟,还有叔叔在一旁等候。手术室门前鸦雀无声,母亲拉着我的手坐下。漫长的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父亲被推出了手术室,他脸色苍白,看见我,很满足地笑了。
我压抑住情感,喊了声:“爸!疼吗?”
“不疼,好着呢!”他吃力地回答。
看着像孩子一样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乖巧地吃着母亲喂给他的饭菜,一张口一闭口的样子,特想哭。我怕泪水搅乱了这份安逸,转身把自己的情绪带出了病房门。
父亲的爱,太重!我不忍心再次触动。
读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小说《父母的心》,感受贫穷人家无私的父母爱。小说中,那位穷人夫妇把大儿子送给贵妇人后,又用二儿子换回大儿,再用女儿换回二儿,最后要回女儿,换来换去,目的很简单: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却又舍不得把他们送人。最终,一家六口在一起了。这跌宕的故事情节叩击着读者的心,矛盾的心里演绎着父母的爱,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情令人动容。
读到:“那一家六口终于又团聚了”,我竟然在众人面前落泪了。
这矛盾的心里隐藏着无私的爱,是血浓于水的爱。很重!
一天深夜,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泥石流吞没了小山村。次日,当救援人员循着哭声刨开泥土,掀开屋顶,发现一个光着身子蜷缩在屋梁下的两三岁小女孩竟然活着。救援人员赶紧将孩子抱出来,可她死活都不愿意离开,边用小手指着哭着喊起来:“妈妈——”救援人员沿着隐约露出的一双泥手小心翼翼地往下刨,眼前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一位半身赤裸的女人,呈站立姿态,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仿佛一尊举重运动员的雕塑……女人竟然是一个盲人,身体早已僵硬。正因为女人的双手高举小女孩,小女孩才奇迹般地成为这场泥石流中惟一的幸存者!
我们无法想像,黑暗中的她如何挣扎,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她一个弱小的女人也会强大起来。爱,可以超越一切,甚至出现奇迹。
这样分量的爱,或许在父母的眼里“微不足道”。他们以为,谁家爹娘不爱自己的孩子?我们却不能忽视,这个盲人妈妈是人类真情的一尊永恒雕像,它雕刻在人们的心底。
沉甸甸的爱,太重,放在手掌里托不起,惟有抵达心底!
医院的产房里,一个产妇生了一对连体女婴。医生建议,要尽早做分离手术,但风险比较大,可能会有一个孩子保不住。夫妇俩看着睡梦中的孩子为难了,两个孩子都如此可爱,怎么办?
最后夫妇俩答应做手术。做手术那天,夫妇俩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心揪得紧紧的……手术结束了,一个孩子平安了,一个孩子夭折了。在孩子坟前,妻子痛苦不已,丈夫却没有流一滴泪。妻子哭着责备他,丈夫艰难地张了嘴,只见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有一种爱,看似不言不语,却重于泰山;有一种爱,听起来很平凡,却可以用生命去抵押。
当韩红的《天亮了》唱响中华大地,背后那个感人肺腑的故事渐渐被众人周知,在生与死的瞬间,父母的手永远会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潘子灏的生命,是父母托起的奇迹。
这世间有太少的奇迹,却有着频繁的父母爱。你别看他们年轻,困难来的时候,他们比谁都强大;你别看他们苍老,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永远是你的支持者开导者。这都缘于,他们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父母!
无论我在文字里做多少次翻阅,也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内心的感言。天真的老父亲,用理解和宽容支持我的工作,用不依靠来传递他心中的爱。这爱,我懂!
你的爱,你们的爱,太重!QQ:12424909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