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了一整天,没有停的意思。我喜欢这样的日子,雾霾终于可以消散。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才会心安的休息一天。
记得小时候,每当这个时候,都会和父亲一起去镇上买豆腐脑和油条,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却是自此之后,我再没有吃上那样的味道。雨里,我和父亲撑着一大一小两只伞,雨滴落上的声音,成为了幸福的回忆。而今,一年也很难和他们一起吃几次饭。
每每内要回去,母亲总是提前几天就开始问,想吃什么,也会备上各种水果和饮料。虽然每次我的回答总是随便就好,可母亲还是每次都会打来。在回家的那天,母亲总是早上六点就发短信提醒是否起床,会不会误车,有没有提前准备吃的。虽然只是短短三个小时的车程,母亲却像一个期盼过年的孩子一般。有时,她甚至会接到县城,看到她,我总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坐在她旁边的时候,一扭头就会看到她头上的根根白发,心里阵阵酸楚。母亲已经这般苍老,而自己,仍旧什么都给不了,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母亲总是不停的讲着种种见闻,无外乎是二叔家的孩子不想上学了,邻居出去打工了,父亲总是舍不得穿心衣服,母亲不得不把很旧的衣服扔掉等等。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与我分享,她的生活,就像每一件事,我都在她身边一样。可是我呢,我能分享些什么。我能说自己每天都在做无用功;我能说自己每天都在过着奢侈的生活,却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能说总是感觉呼吸很苦难,压力大得我几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只是自己还未尽孝道;我能说在这里,自己像傻瓜一样被人鄙视;我能说经常在变天时想到他们风吹雨打而心痛到不能呼吸。我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说,一切挺好,挺好,都挺顺利。熬过去,就好了。
作为孩子,我任性而自私的生活了许多年。当他们渐渐老去,我却因为压力而久久不能面对一切。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混蛋的。这份”混“来自对不作为的种种逃避。曾经,自己有远大的理想,那些英雄电影中的人物引领了我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想做一个优胜者的努力拼搏,和目标达不到时的痛苦煎熬中。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连父母都照顾不了,当父母为自己辛苦了一辈子,那些所谓的理想,参考他们的成分有多少。
最喜欢的一首歌《父亲》,每次听到,眼前都是父亲的样子。那是农田中的父亲,那是工地上的父亲,那是家里的父亲,永远都是沉默地步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却和母亲一起,用所有的爱,给了我别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