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12日下午三点多,我去隋台办公室送稿子,听到一个心碎的消息:小毕去了。
我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我大声地呜咽着,全然控制不住自己。
小毕,那个我最亲爱的朋友,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我赶到了小毕病逝的医院。还是那个廊道,还是那个病房,我看到了我亲爱的朋友。
她安详地躺在那里,闭着眼,好像一个贪睡的婴儿,静静地,静静地,沉睡着。
我伸出手,摸摸小毕的手,温热温热的,这样一只带着生命热度的手,真的,就再也没有了生命的力量了吗?
眼泪,顺着我的两颊,无声地流淌。耳边,是小毕母亲哽咽的断续的叙说。“前天,她还回了家,还说,‘我好了,有力气上楼梯了。’后来发了烧,就回了医院,怎么就一去不返了呢。”“这孩子,什么苦,什么痛,都不说,都憋在心里。”“得她这种病,人家化疗多的,也不过三四次。这孩子,化疗了十一次。”“这么小,才38,就去了。”“她爸爸也在这个医院住着,不敢告诉他”……
小毕的爱人,那个心力交瘁的七尺男儿,不时地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温柔地帮小毕穿上人间的最后一套新衣。
小毕的女儿,那个活泼好动的少女,此刻,静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静静地接受这个人间最残酷的事实。
不时有闻讯赶来的人,用眼泪,用呜咽,跟他们熟悉的小毕,无言地作别。
小毕穿上了红红的衣装,白袜蓝鞋,静静地深深地睡着。她的脸,显得格外白;那双美丽的眼,安静地闭着;曾经红润的嘴唇,慢慢地褪尽了血色。
有护士进来,讨要小毕的户口,说这是正常的死亡手续。小毕的丈夫慌慌地翻找着小毕的身份证。这是这张证件在人间,以 小毕的名义,最后一次履行它的职责吗?
小毕还在睡着,静静地,深深地,无声无息地睡着。
亲爱的朋友,安息。我会记得你,记得你曾在我的生命里美丽、快乐地走过。
亲爱的朋友,安息。我会记得你,记得你曾在我的生命里温暖、温馨地走过。
亲爱的朋友,安息。我会记得你,记得你曾在我的生命里坚强、坚韧地走过。
亲爱的朋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