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浒》说萧让、金大坚
夏延民
金大坚在《水浒》中可谓文化人,人送外号圣手书生和玉臂将。按照今天的标准,两个人都应该是艺术家的范。古代科技不发达,金石之信代表了最高的信誉保证,而且通过金石印信,体现权力和威严。如此,萧让和金大坚的地位可想而知。梁山极力争取二人,也是出于做大后的金石信用之需。至于为救宋江,吴用耍小聪明,让金大坚伪造金印,完全是牛刀杀鸡,大材小用。
古代的文化人一直是政权的从属附庸,无乱多大的腕,也得在文化上从属于朝廷。文人必须是朝廷的拥护者,皇权的维护者,稍有点个性的,估计就只能奔野路子去了。从李白、杜甫等诗人的处境就可以看出,就算“跪”朝廷的姿势不虔诚,都会成为流民,才高八斗如果不卖于帝王家,那么就只能穷困潦倒的苟延于乡野。
如此境遇之下,你就可想中国文化的历史沉淀,无论从纵向看多么的深厚,但是从中间拿出一小段来,贫瘠的就剩下皇权之下的奴才文化。文人妾妇之心事帝王,如此的文化环境,你指望生发什么先进的思想及文明,无异于缘木求鱼,所托非人。
封建统治之下,文化人首先是奴才,而后才胆战心惊、处心积虑的在皇权之下,婉约的弄点自己的小理想。想想孔子周游猎国,把儒家那一套卖给帝王的遭遇就能明白,文化在权力面前、统治者的利益面前,连小妾的胭脂粉都比不上。
萧、金二人,以如此的文化和艺术,还沦落到乡野,也可证一直被文人称谓较喜欢文化人的有宋一朝,对待文化人也只不过就这个样子。这应该不是文化人太多的原因,文盲一直占绝对多数的民族,文化人一直是极其稀缺的。就这点子文化人还能被皇权如此对待,可想而知这些万岁利益的统治者们,需要的不是文化和先进思想,需要的是奴才。
一个二千多年封建史的民族,文化人始终跪着,文化的灿烂之说确实莫名其妙。李白所谓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在强大的非我族类就是贱民的封建皇权境遇之下,说的是多么凄凉。所以,读中国文化那些遗存的文字,大部分除了虚幻的巫文化,近乎天书般的如何理解都像猜谜的文字以外,大部分都是教育人怎么去人性的,怎么把人性异变成安全壳的。最后,孔子思想中本来就不多的人性也被连根去掉,儒家文化成了扎扎实实的权力之下的“跪族”,认认真真的培育出一代又一代权力的附庸,奴才文化终于登堂入室,连最后的那点遮羞布都不要了,赤裸裸的就剩下了八个字:万岁圣明,臣罪当诛。当活着都是万岁们赐予的,这文化也就成了女人的三寸金莲,成了贵族们把玩的玩意儿。文人们小妾般的伺候着,主子们放肆的蹂躏着,文化?还是文盲更可能有些人性,因为天性烂漫、野蛮原始也比这种文化强。
文化、艺术不能当权力的奴隶,这是五千年文明佐证了的。汉唐文明之后,中华文化就像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变态到晚清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世界级别的垃圾,臭不可闻。等到西方文明东进,用大炮把这权力奴役之下的所谓文明揭了顶,才知道文化的夜郎自大,已经到了绝路死路。
漫长的五千年发展,中华文化已经把所有的好话和坏话都写进了文化史。纸上谈兵的好话虽然尽量不显露文化奴才的印迹,但是与现实的史实记录相对照,就会发现,这个文化完全是分裂型的,一言以蔽之,上位者利用文化奴才好话说尽,又利用文化奴隶坏事做绝。
文化如果成为权贵的奴隶,文化就是帮凶及屠戮先进思想的刀,群奴文化人的集体为恶,造成了中华文明的硬伤,人性丝无,恶贯满盈的帮助权力奴役百姓。文化如果不去除权奴思想,文化就是刽子手,如此则文明不存,民族不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