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那么多酒馆,她就走进我这一家。”爱情的魔法使我们对冥冥之中的那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深信不疑。我第一次听说这句经典台词大概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大概是02年吧。那时候网络还不像现在这么便利。为了这一句动人的台词,刚学会上网的我曾花费无数个夜晚通宵泡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里。
爱情需要运气,需要爱情女神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光顾我们的生命。我能遇到这句被传诵已久的台词也是如此——“世界上有那么多电影,那么多台词,偏偏就这一句映入我的眼帘”。当我知道这句台词是出自《卡萨布兰卡》时。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搜寻。我找到的第一个视频并非原版电影,而是在电影上映多年后,一位美国男歌手为了纪念自己的爱情而作的一首同名歌曲。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带有一点沧桑之感。MV则是由电影中的经典桥段拼凑而成。在我还未看电影之时,正是这MV中的一个片段令我对电影遐想无限。也让我初次感受到黑白电影的魅力。简单的色调似乎更能彰显爱情的纯粹。英格丽·褒曼天使般的脸部轮廓也在这纯粹的色调中将女性的美发挥至无限。
伊尔莎左手紧握手枪对着力克,,眼眶中却蓄满了泪水,她看着力克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似乎是在乞求,又似乎是在威胁,夹杂着仇恨,又似乎有深深的爱意。但力克却是一副坦然的的神情,似乎在拒绝她的乞求,又无视眼前的威胁,既不在乎她的仇恨,也看不懂她的爱恋。伊尔莎说了些什么,可MV中只显示歌词,并未透露伊尔莎说话的具体内容。镜头转向力克,他面容依旧坦然地边回答伊尔莎的质问,边缓步走向了她,直到枪口顶在他的胸口。这时,伊尔莎的手臂像是一直举着重物似得,无力地落了下来。她一边哭泣一边走向窗口,而她的诉说从未停止。她在窗口停了下来,哭得更加伤心,力克走了过去,终于开始深情的安慰。伊尔莎则顺势倒进了力克的怀抱。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我不得不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从电影中寻找答案。
卡萨布兰卡,一个充满诗意又极富异国情调的名字。也许仅仅是这个动听的名字已足够唤起我所有的好奇心,让我有一种不看不快的冲动。
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太多爱情在战火中灰飞烟灭。力克和伊莎的爱情也不例外。在这间名为“力克美式咖啡”的小酒馆里(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酒馆的名字里会用上咖啡两个字,不免让人产生误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千真万确。也许是力克的一个奇怪嗜好吧),留下了太多的悲伤故事以及流亡者们彷徨的足迹。
欧洲的贵族和资本家为了躲避二战的炮火,纷纷来到摩洛哥的这座滨海小城,来到力克的小酒馆。试图在这座“白色的房屋”里碰碰运气,搭上前往自由之乡美国的幸福航班。可惜圆梦者寥寥无几,倒霉鬼就堆成了堆。走了霉运的贵族们就这样无奈地滞留在这座失落的小城,经年累月,似乎再也无望飞出牢笼。力克酒馆里的一位上了年纪的酒保半开玩笑地跟一对中年贵族夫妇调侃道:“我曾是法国第二大银行的总裁,而法国第一大银行的总裁正在厨房为你们准备法式甜点。”人生苦涩至此,也只能苦中作乐了!
伊莎与她的丈夫来到卡萨布兰卡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可是伊莎终归踏进力克的酒馆,则让我们感到如果爱的深沉,那么,也许不用什么虔诚的祈祷,命运也终会为你们安排重逢的机会。
伊莎刚步入酒馆就被一首熟悉的钢琴曲深深吸引。不禁停下脚步细细聆听,思绪倏然滑入在巴黎度过的那段甜蜜的时光。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搜寻乐音的来处。当她发现沉醉在乐曲中的黑人钢琴家时,她的目光里闪出一丝片刻即逝的欢悦,立刻快步朝钢琴家走去。而钢琴家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则似乎比伊莎更加悲喜交集。不知不觉间停下了在琴键上舞动的手指,呆呆地凝视着伊莎,长久的无语。伊莎强作欢颜地与他寒暄,他却无意回答。似乎有意躲避伊莎,似乎希望伊莎还是快速离开的好。
但伊莎并未退却,深情地说道:“山姆,弹那首曲子吧。”
山姆面露难色,“我记不起来了,伊莎小姐,我有点生疏了。”
“不,你一定记得的。那时候你弹得那么好,求求你为我再弹一次吧。”伊莎强烈的坚持着。
山姆不忍拒绝,开始弹奏起那首《时光飞逝》。乐音在酒馆里弥漫开来,伊莎跟随着乐音轻轻地哼唱着,似乎比当初更为沉醉。
“谁让你弹这首曲子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永远都不要再弹了吗?”力克一走到钢琴旁边,就怒不可解的吼叫起来,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在钢琴架上。
山姆的目光转向不知所措的伊莎。力克这才注意到昔日情人的意外到访。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情人许久许久,却一句话也没留下,只是再次对山姆吼道:“不许再弹了!”便转身匆匆离去。并未给伊莎任何辩解和叙旧的机会,也许伊莎是依然爱着他的,至少她很想为自己当初的背叛而对力克说一句“Apologize”。伊莎在后来的剧情中曾这样向力克倾诉:“我尽量避开你,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你已经在我的生命中消失。”我想伊莎说的是真心话,她的确已经下定决心将这段感情,将对力克的愧疚埋葬在巴黎,只是避无可避,命运还是安排了这样一次意外的重逢。而且不仅仅是重逢,重逢里还又增添了新的内容。如果伊莎已经不再爱力克,愧疚之情也就仅限于一句“对不起,我真的不再爱你了,这个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祝福你找到真爱。”但是伊莎是依然爱着力克的,他们分手时,并非因为爱情走到了终点,相反他们的爱当时正处于高潮期。伊莎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离开力克的,那离开对于她的伤害一点也不少于力克。但力克是不知道那个原因的,他只把伊莎的离开解读为背叛,并因此一直痛恨伊莎。我想伊莎才是双重折磨的最大受害者!一方面忍受着离开挚爱的痛苦,一方面又要忍受力克对自己的痛恨,而这痛恨又完全出于误解。此刻想要辩解,昔日的情人又完全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连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尽量避开你”因为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也不祈求你会原谅我,因此我尽量避开你。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事实是一直都渴望再见到你,只是明了难以和好如初,因此甘愿欺骗自己,以为不会再见到你。其实见与不见,怎会由你来决定?
“你已经在我的生命中消失”难道这对于伊莎而言不是一个残酷的无法接受的事实吗?没有你的生命根本就毫无意义!
来到卡萨布兰卡的人们没有一个不急于离开的。这里虽远离欧洲的战火,却绝非安全之地。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人们期盼能在这里踏上抵达美国之路。也许只有力克和他的小酒馆是个例外。伊莎与她的丈夫维克多来此之目的与众人无异。但他们的倒霉程度远超他人,维克多是一个地下阵线的领导人,纳粹少校施特劳赛追踪他直至卡萨布兰卡,并伺机逮捕他。
力克在此经营多年,与当地的警署署长过从甚密。就在伊莎来到酒馆前不久,力克意外地得到了两张可以在纳粹占领区畅行无阻的通行证,本打算留待以后自己所用。但此刻它却成了伊莎夫妇离开卡萨布兰卡的唯一希望。
伊莎举枪指向力克,正是为了得到这两张通行证。可无论她如何向力克表达自己的歉意,如何低声下气地哀求。力克始终不为所动,直到伊莎举起手枪的时候,也还是冷冰冰地说道:“开枪吧,你将会帮了我一个忙,卡萨布兰卡的确是一个死亡的好地方。”
伊莎举着手枪的手颤抖不止,几近崩溃地说道:“一个女人伤害了你,你便对全世界报复,你是个胆小鬼,懦夫!但她的话似乎没有发挥应有的威力。
力克依旧沉浸在对伊莎遗弃自己的伤感之中,”我不再为任何事战斗了,除了为自己。我唯一感兴趣的目标就是自己。“
伊莎无力地放下了手枪,并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深感愧疚,”我尝试和你讲道理,我用了所有的办法和你讲道理,可是都没用。”
爱情的死灰终于在这悲喜交集的时刻复燃起来。力克伤感的回忆道,“最后一天,我记得最清楚,当汽笛声响过后,月台上有一个人站在雨中,脸上挂着可笑的表情,因为他的内心被踢翻了。”
伊莎投入力克的怀抱,轻轻的低语,“你离开巴黎时,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那么我就有多爱你!”
伊莎最终决定留在力克身边,只要力克愿意把通行证给自己的丈夫。我真的无从判断,伊莎的留下究竟是为了力克,还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但显然这个选择绝不是最坏的。
第二天傍晚,力克带着两张通行证将伊莎和她的丈夫一起送到了机场。也许伊莎觉得自己即将与丈夫永别,无论如何也要来送一送。但结局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将要与她永别的另有其人!
伊莎的丈夫刚登上飞机,力克就把另一张通行证塞进了伊莎的手里。伊莎不解的望着力克,显然她把永别的对象搞错了,现在原来准备好的离别话语一句也用不上。因此只能问道:“为什么?”
力克说:“如果飞机里地,你不在上面。你会后悔的,或者不是今天,或者不是明天,不过很快,而且是一辈子。”力克看来已经完全原谅了伊莎,此刻他已开始尽自己作为一个恋人应尽的义务——完全为对方着想了,完全从对方的角度看问题,一切以对方的快乐为标准。却完全忽略掉自己的感受!其实,伊莎即便坐上了飞机,就不用后悔一辈子了么?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受害者无论如何都是伊莎!而力克似乎已经释怀了,至少他已经开始理性的思考问题。而理性永远是感性的反面,尤其是爱情的反面!
伊莎没有犹豫的时间,飞机即将要起飞了。她最后望了一眼力克,迅速向飞机跑去。力克对着伊莎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们永远拥有巴黎!”
时光飞逝的钢琴曲缓缓奏响,哀伤的曲调在心海翻起热浪。有情人未成眷属的爱情,我们“永志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