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源酒巷刚沏上一壶金峻眉的好茶,点了几个台湾风味的小吃,正准备美美地享受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是一个老家在山区的同学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他在老家,让我过去赔他喝几盅老家的自酿的米酒,尝几牒有机的农家小菜,要求在下午五点钟前到位。在烦燥的工作之余,有好同学相约,况且是农家小酒加农家小菜,特别的向往,有点垂涎欲滴的滋味,可眼前的风味点心和好茶,本来可以慢慢品味,美美地享受的,这样一来,真让我欲罢不能,好纠结。
去是必须的,时间准时也是必须的。由于之前去过,轻车熟路,几十里路程还花不了一个小时,就安全地到达了他的老家门口,碰上了平时常见,在他的老家不常见的同学,几分新鲜,几分激动,几句埋怨后让我平静了下来。
同学的老家房子比从前漂亮多了,环境卫生也比从前好了,道路也比从前宽了,平了,但山还是那座山,房后的那片杉树林还是那片林,只是树长高了,林变密了,带刺的叶子变多了,绿色也变深了,门前的小溪还是那条小溪,只是好象水更绿了,更凉了,更甜了。夕阳慢慢地往山的那边掉了下去,门前山的影子也慢慢地往墙上爬;鸟儿也好象是匆匆忙忙地回窝,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也在安排丰盛的晚餐;慢悠悠的蝉鸣声,声声入耳,感觉到特悦耳动听,特休闲,特让人陶醉。
同学的母亲还在小溪边的小菜园里拔着新鲜的蔬菜,朴实的她每拔出一棵青菜来,都会把带出来的肥肥的、松松的泥土连同菜根一起摘掉,并把黄叶去掉,还到泥土里,让其变成新的有机肥料,进行重新培土,肥沃土壤。
当她进入橱房准备晚餐的时候,老同学端出了二杯滚烫的浓茶,我们双双坐在门前的石板凳上,喝着用没有污染源经过的山泉水冲泡的自制高山茶,呼吸着满山的黄杉树散发出来的清香,聊着近年来新农村建设的巨大变化,真的觉得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盛世的年代特别的幸福。
茶到第二泡,夕阳见不着了,放养的鸡鸭也忙着回窝。看着满目的黄杉树以及用黄杉树枝条围成的菜园,我俩又不约而同地聊起了黄杉树。黄杉树个儿并不美,整颗树全被带刺的叶子围着,没有一点树的样子。这些叶刺似乎是在保护树干吧,也许是的,难怪农家的菜园也基本上都是用叶刺围起来的,防止畜禽的进入。每根树干也周身长满了牛皮癣似的鳞片,虽然树皮的颜色是绿色的,但也总觉得看起来不舒服。黄杉树似乎找不出很特别的优点和风格,人们也往往不会把它当作什么东西的象征,在住宅的房前屋后、城市绿化、公园建设等等都不会把它规划进去进行种植,也难怪在我的知识范围内很少知道有什么名人、诗人、文学家什么的有赞美黄杉树的文章和诗句。
不多一会儿,有一个父亲样儿的,手上举着一棵杉树刺在训斥调皮的小孩子,好象是在训斥小孩子没有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什么的,训得特别的凶,语言听起来特别的粗鲁,有一触即发的感觉,虽然父亲举得高高的杉树刺没有落到孩子的身上,但我已模模糊糊地看到小孩子好象在瑟瑟发抖。我俩都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尽管小孩子放出来一双求助的眼神,显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俩始终无动于衷,在看着究竟。
是的,看起来杉树刺是扎人的,扎到谁的身上都是疼的,小孩子在父亲的眼皮底下确实也是无奈,假如联想到黄杉树的话,尽管树皮是粗糙的,周身的杉树刺是扎人的,但树干永远是挺直的,树心也永远也只有一条的;所生产出来的板材也是洁白无暇,所散发出的气味也是清香四溢的。我想这个父亲也就是和这棵黄杉树一样的话,虽然教育孩子的方法是粗糙的,甚至是野蛮的,但为人一定是憨直、一心、洁白无暇、气味芳香的。
2014年9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