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人老鲍列传·前传【青年篇】二：初恋【二】

二：霞

某夜，鲍夜读，忽村邻入，促鲍整装速走。曰：吾表叔久等矣，速去。

鲍疑之，问其故？邻曰：汝不知，乃父、表叔共办厂乎？鲍曰：父，久不归，未闻也。邻细数表叔所言，鲍乃信。

即见邻表叔，黑瘦中年也，一轿车停于路，催鲍速走。

鲍，平生初次坐此豪车，觉须臾，至济宁。

即至，鲍随司机走黑巷，蜿蜒曲折，宽可容两人并行。鲍心惧，以为骗，遂握拳，备不测。

须臾，见灯光，有室四间，内有瓦垄状大块塑料物，后知为玻璃钢瓦。

见鲍父，中年矮小妇人一，妙龄少女一，共做闲话。

后知妇、女为司机妻女尔。

其谓厂，不过手工作坊尔。室为司机上司物，以室入股，司机与鲍父以人入股，三家合作手工制作也。

鲍即手熟，怜其母女力弱，每天力承半数之工。母女佩，邀鲍至其家，美食相待，后遂似一家之睦也。

后春节，鲍父子归。

其母女于节后初八开工，鲍迟至十六始归。

即入室，见窗尘指书【伟】字。鲍即知为女所为也。后鲍以纂书：霞，我之太阳。女见，颌首晕飞，急拭之。后，见鲍则羞，鲍悦之。探以语，遂两情相悦，心有灵犀。

工之余，携手于墙隅，或读书，或私语，郎情妾意，柔情款款。其母常窥之，以防“烈火”。

后，农村改造。鲍父子归，仆旧居，起新室。约三月始归，见作坊空无一物，尘厚网密，似久无人矣。后始知，司机与上司隙，坊自闭也。鲍遂归家，不复见女也。

越一年，女互信至。曰：知君曾养兔，现妾亦养兔，借君兔书以求教。并告知所在，实为【济宁线毯厂】也。

鲍遂往，至书店购书并函一纸，夹书中。纸为一诗【忆阿霞】。

即至线毯厂，门卒阻，即放书至门卫处。归。

越三日，霞信至：备述相思之苦，聊表相嫁之心。言求书为借故相见也。即见书，出城追鲍十余里，始力尽乃泣返，望鲍再赴，以求婚娶。

鲍觉城乡有别，入城恐仰人鼻息。女下嫁，恐难受田地劳作之苦。

遂复信，谎言已婚后有子，望女勿念，希女早嫁豪门，各相安勿扰。女遂不复见。

后，鲍常赋诗以怀，至今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