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禅心 清秋如梦

文/金罂粟

心烦气躁的时候，就搬把小“兀扎”，蹲在浴缸旁，对着鱼儿发呆，有时一呆就是老半天。

吹氧棒的气泡像粒粒珍珠排成数排，形成一道向上雨帘，不紧不慢，生生不息。调皮的鱼儿或三五成群穿梭其间或单枪匹马“游走江湖”或成双成对隐于一隅，无不自得其乐。

不觉中天色欲暮，打开为躲避炙热日照而紧闭的窗儿，一股凉薄气息迎面吹来，顿觉清爽无比。凭窗远眺，山影朦胧，一弯橘色的玄月，淡淡的悬在西山上方，仿若站在山巅便可伸手可及，顿生些许婵娟幻想。秋月若水，云淡星稀，静谧心安。

躲进茶室却不饮茶，倒上一杯白开水，单曲循环一支《云水禅心》，让思绪随着古筝的旋律淡泊、悠然的在云水之间漂浮、流连、徜徉，不愠不喜，不怒不悲。于是，一切渐次归于平静。

突然想做一朵花或草，一朵具有男人独特味道的花或草。如那焉枯的枝条内的精血，经过一冬的沉寂，奋力摔掉身上雪泥，破茧而出，把一季轮回的等候在此刻置换成惊艳的永恒。于是，那一片片破碎的心便随之编织成一个个斑斓的梦境，让每个人都试图轻轻的走近，细细地聆听这花或草的声音，感受人们对细小生命的热情。

一片落叶自窗外飞入，我伸出手掌轻轻将它接住，一任它的贪婪与任性。我认真端详着它的纹理，试想着这是在这个因饱经风雨而卷曲的外表里面，一定包裹着一颗或坚韧不屈或激情奔放的心。花自怜，不知落在谁的肩膀，叶有泪，一定会有黑夜陪伴，其实，这种零落，这种随风，一样也有别样惊鸿。这一瞬间，我只想将它深藏，藏进千层岁月，藏进唐诗宋词，带着它山一程水也一程。所以，我更愿意做一片秋天的落叶，让沉寂的生命随风而舞，随云而飞，直至用尽自己最后的光华，去划出一条绝美的弧线，不娇不作，凄美、裸露、深情。

也许，我只想做条鱼，一条没心没肺的鱼，慢慢游走在时光的岸堤，看着生命如潮水般起落沉浮，细数着那些被流年遗忘的点点滴滴，冷月清秋，云水禅心，如梦。

2014.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