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市上回来。
路旁绿油油的树叶被太阳镀上了一层金边,就像在油锅里咕嘟咕嘟地煎炸后形成了薄薄的金灿灿的脆皮。
手里拎着长豆角和西红柿,还有几根黄澄澄的香蕉。
西红柿红彤彤的,确是玲珑剔透,恰似娃娃害羞的笑脸。
在很多年以前的盛夏,知了在柳树上不厌其烦的聒噪着,强烈的阳光烤得大地热气蒸腾。风扇整日没头没脑得转啊转啊,那声音使我直起鸡皮疙瘩。
那时候我还扎着两个羊角小辫,酷爱粉嫩嫩的纱裙,可爷爷总是给我买粗麻布的裙子,他说这样的面料穿起来舒服。
爷爷常常给我做白糖西红柿,他总是把西红柿切丁,然后使劲捣碎,每次听到“咚 咚 咚”的声音,我都光着小脚丫跑进厨房里,看他把西红柿捣得皮开肉绽,翠绿的种子像裹着一层透明的睡袍,在红红的汁水里静静地躺着,哦,那是开屏的孔雀的羽毛。
然后,爷爷会添一大勺白糖,在乳白色的瓷碗里搅拌均匀。我仿佛已经尝到了这甜甜的美味。爷爷说,每次我看他添糖,眼睛就瞪得圆圆的,睫毛眨巴眨的,抿着小嘴。
今晚,我想做西红柿蛋花汤。
回到家中,却发现自己仅仅走了一小段路,四肢却是生疼的。
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不再做汤。晚餐是两根香蕉,一杯酸奶,一杯速溶橙汁。
喜欢喝冒着热气的橙汁。总是舀一小勺田橙粉,用刚刚煮好正在沸腾的热水冲,觉得这样比较甜。喝咖啡时却恰恰相反,一次冲两包雀巢,这样会香,味儿浓。
七点十分。天空惨白。
我等着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