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真村:
集真村是北碚区静观镇搞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居民点,它将散布在山间水头的农户集中安置在小区里,实行土地实名流转,由镇政府统一出租给台湾农户去做集约种植和养殖,所以,又叫台农园。被流转的村民手执自已的田土亩数年底以现金形式结算;水田按1000斤,旱地按800斤为算,以当地国家粮食收购价付给村民。房屋按宅基面积赔付,集中居住。集真村安置了2500户。
这是建设新农村的一个崭新的新方式。我那亲家就住在那里。我们是去看那可爱的小孙孙,对这一切很感兴趣。城市化的道路,郁郁葱葱的行道树,一栋栋白墙红边的墙体,坡屋顶结构,燕尾式的屋脊,歇山式的屋顶,歇山式建筑的侧面两边还嵌有剪纸花式的方形红色图案,新奇宜居的感觉。更使人愉悦的是那里空气清润舒心,就在静观镇前面,跟市区靠近的地方相比,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
街市:
天穹还是青冥色,星辰和月亮静谧地挂在天上;大地还是黑黢黢的,村民懒散,匀和地行动;留着丢不掉的锄头,尿桶走向田野;大多数起早的老年村民聚集在大门前的小广场上,有的站着讲话,有的坐在桂花树花坛边调侃,交流中少不了争嘴和占欺头,用乡里人毫无拘束的友好的性格,大声武气的口吻挑逗咒骂。衣服洗的陈旧,节俭是他们习惯,意识和肤肌上还残留着转非前劳作的痕迹。青壮年早就外出打工和爱慕城市搬走了,留下来的老人含着胸脯,带着小孙孙,露出富足和安逸的神色。有吸烟谈吐的,打象棋的,交流的,还有,早起的,无事可做,打磨时光的老者,东盯盯西看看。人行道边排满包谷,豇豆,丝瓜,海椒,茄子,南瓜,藤菜;水果车停在马路上叫卖,卖肉的挂在架上。好不热闹。小区哪来的土地?原来,台农园招商的初期,客商云集,生气勃勃。几年下来,台商撤走了许多,有的亏着回家去了。带着疑问?我找村民交谈,他们摇头对你说“不好说!”也不想说。我在想:一是水热条件不理想,台湾的热带水果不宜当地栽种,二是内地人不买高价和高端农产品,三是中国农业工人的工资高出几倍,台商也承受不起,四是地方应酬多,费用大,五是偷摘现象。现在,所剩几个都是有恒心的和享有一定补助的台商;没有台商的存在,开发区就没有喙头了。
台商走后的土地上,村民一家占一块,不爱闲耍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丰富了小区路边地摊的蔬菜。台农园没有招商前任由村民耕作,如果有人承包就收回。我想:台农园是亏着走的,镇政府年终要付给村民土地流转费。但是,从将来土地买卖来说是大赚的。因为城市扩张已经到了静观镇前面的药王观镇,如果交易成功,开发区是大赚的。
垂钓:台农园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当地人叫静观水库。这一日我晨跑来到湖边,已有早起的垂钓人,因为天热,晨钓的人越来越多。晨曦清淡,晕出湖上的死寂;宽阔的水面倒影东山西山两列无限清逸,碧绿幽静的山峦,偶尔的浮筒落水声,打破山中的寂静,散开的水圈荡漾印在水中的黑白云朵;静谧的水波中又逗起缕缕微波,余波一圈一圈蠕动着清逸的水色。
这个鱼塘是个野凼子,没有人看守,引来城里开车钓鱼的闲人,富足的中国“雅士”们到处找鱼钓。但是,占便宜的人多,人家原来有人看守,赶不走这群又凶又恶,吃豆芽不吐豆芽脚脚的“雅士”,甚至扬言将看守人抬起往水中丢,看守人无法就不管了。一人是几根鱼杆,湖面漂满彩色浮筒,湖边蹲满钓鱼人。难道这些人们不懂规矩?不懂法规?不!来自社会的不公和腐败使他们更多表现自我和自暴自弃的情绪。
雨后黄昏:
灼人的阳光已在二伏,人们已经躲进居所,树林垂着各自的叶片儿,农田尽是晒蔫的作物,唯有高高的杨树矗立着,热风吹拂,在风中岐斜腾娜,迎着耀眼的阳光闪闪夺目。下午,突然天色昏暗,尘土飞扬,孤叶儿上天,一阵雷鸣闪电,天下大雨,四处蒸汽腾腾,雨水遮住视线,马路流水四趟。村民高心地喊叫,我和小孙孙欢喜地看着回凉的天地万物。洗涤的穹顶更加蔚蓝,雨后的阳光更灼热,几片白云急急赶路。雨后黄昏大地清新,乘凉的居民闲走步道,我们带着小孙孙也在遛街看景。
来到一个新地方,我心与之然。东山和西山夹着静观镇和台农园在两旁曼衍开去,雨后青山碧翠,曲曲折折。我关注黄昏的日变:暮从碧山下,圆月当空亮;夕阳落西山,红,紫,灰,黑,白云围裹西山一座山峦,漫漫地变幻着云块的色彩,夕阳落处是黄天,渐渐地一切都消失在温柔舒卷的夜色中:唯有月亮星辰透出青瞑脉脉,神秘可探的意境。
小孙孙:
真的,来到集真村最想见到的是那可爱乖巧的小孙孙,他只有两岁多四个月,乖巧逗人,机灵喜人,行为笑人。我是他的外来爷爷,使人喜爱的程度就如同己出。如此这般,不光就是年老心慈,小狗儿的聪明可爱也是主要的。
有一次在溜街,大人抱的臂膊酸累,希望他在地上走一阵,他缠住你的双腿,吊住你的双手就是不放,他望着你的脸,眯着眼抿着唇说:“小狗儿不乖,是个懒虫,”这么小的儿童,那种自嘲自解的表情逗人喜爱。又一次,他妈不跟他买重样的汽车玩具,她哭着要买,当妈的前面走了,他跑到妈的前面伏到脚前说:“我要趴地下,”囧起屁股,家人将他抱起,他挣扎要下去:“放我下去,我要趴地下”,撒野威胁。事后他对你说:“婆婆爷爷抱我,我要(叽),就是叫的意思。这个小蛋蛋,名堂多。小孙孙最喜欢他家外婆,有外婆的场合,妈也抱不到他,哪怕外婆刚刚回家,见到外婆,其他人都不亲热了。小孙孙很机警,很高很陡的地方,他会抓住你的手,他心中有数的事,就说:“爷爷不来,”不要你跟在他的身边。有时,有意对着干,叫他这样,他偏偏要那样,动了他的玩具车,他又回到起点重来。吃饭的时候,邻居逗他:“我们就在你家吃午饭,”他用小手指着大外婆家,“到那里去吃,”逗得大家哄堂大笑。不过,小小年纪知道亲疏,自己这家人他会拉你入席。
跟小孙孙小狗儿在一起相处,心情十分愉悦乐意!这恐怕就是人们所说的隔代亲吧。
老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