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

发布时间:2024-07-06 08:35:17

记不清在读过的古今中外诗、辞、曲、赋、画中有多少是吟诵梅花的。但总的感觉中国人尤对梅花情有独钟,而且不论哪一种表现形式表达出的都是傲骨、傲姿的冰颜冷容。至于“梅花香彻苦寒来”、“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等词句也因为用来形容一个人的成功只有经过无数的磨砺,所以更是为世人随口吟唱。

记得刚上中学时,全国正处于“文化大革命”的中期,红旗、红心、忠字、向日葵似乎是满眼可以看到的,再就是毛泽东的像章,其它东西却似乎很难触及到。有一次在父亲简陋的书架里找书看时,却意外发现一本《毛泽东诗词》,在一首梅花诗里配了一幅红梅的画,画中山崖石中一棵梅树傲然屹立,漫天飞,红梅绽放,便爱不释手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第二天又去买了一本笔记本在下晚自习之后不惜去费灯油,整夜临摹。再后来又把吃早点的钱省下来买了绘画颜料,把它硬是画得似是而非再拿到学校给同学们看,自己甚至想要把这个笔记本送给朦胧心仪的一个女同学。然而终究还是自卑没有送出去,这世间也少了些许纯情的友谊,和些许懵懂的尴尬。

“梅花欢喜漫天雪”,而我生活的地方却不会下雪。所以,梅花之于我却是一直未曾亲眼目睹过。

那年初春三月,因谋事到南国春城。下午到城时仍是一片艳阳,冷暖适度最为舒适。睡至下半夜却被阵阵寒冷搅醒,起身拿了衣服盖上还是觉得寒冷难眠。起床推窗一看,大街上路灯下满是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这一景色对于我这个久居南国边陲从小未见过雪的人来说真是惊喜不已,再加上全球气候变暖,多少个冬天春城都未曾下过一场雪了,你想要在冬天看到一场雪似乎成了一种奢望。雪花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中如五色的花瓣洒落,倚窗凝望竟是遐思无限,睡意全消。

清早洗漱完毕,友人电话相邀到黑龙潭公园赏梅。想到既可赏梅又可观雪又可解我摄影之好,我便立刻应邀前往并约好相会的地点,然后收拾东西启程。一路上雪天路滑走走停停,一早的时光基本耗费在路上。雪花先是伴着滴,再后来就只剩下小雨了。踏进梅园我看到的不是我脑海曾经“画”下的那种高大,清奇的梅树和一树万花的景致,而是一片片、一丛丛满园皆是奇香,梅树基本上被人工矮化出各种形态。漫步偶有积雪的梅园小道,梅花枝头附着的雪团颤巍巍,似乎欲与梅花欲语还住,欲离不忍,相拥絮语。一阵微风,雪团万般无奈地落下,花瓣却举头深情,挥泪别去,梅枝躬身再度相拥依依不舍。

观赏间,一股淡淡的清香隐约而至。我不知道香自何处?我问友人何香如此沁人心脾弥久弥远?他说这是腊梅花香。漫步间我驻足梅树下,慢慢做了一个深呼吸,确有一股清淡的香气从鼻而入,在我的体内慢慢扩散,让人有一种通透而香气四溢的感觉。再细一看一丛丛,一株株的腊梅并无太多独特的新奇之处,矮矮的主枝甚至有些枯斑缭绕。淡黄的小花绽放枝头,深冬时节惟有謦香在弥漫。踏雪赏梅却颇多情趣,可世间有几个耐得寒冷而有雅致而去梅园踏雪赏梅?即使偶尔有几人,比起三月樱花,六月荷花,观者实在无法可比拟。但也许正因为少了噪杂与喧嚣的尘世俗气才显得腊梅超世脱俗与宁静。让人感悟一切万物在自然间的生存法则,不必人为强制地去改变什么。人在世上各显其好恶,尤如大自然之万物千奇百态也实属自然,人既会触景生情,但也大可不必太以物喜,或以已悲。

腊梅,淡黄的花。

腊梅,幽远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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